> 手腕的牛皮扣子被解开,一只手臂把他扶了起来,柯伊喘着气,虚弱地躺在男人的怀里。
“看看,喜欢吗?”
衣服被撩开,柯伊看见自己的腰间,皮肤泛红,上面赫然纹着一串行云流水的签名。
是景淮的名字。
柯伊眸光颤抖着,抬手想去触碰,指尖悬在半空,最终他捂住脸,眼角流出泪水。
“这可不好洗。”
景淮轻轻揉了揉青年磨红的手腕,戏谑道,“以后你要是和别人上床,会很难解释哦。”
黑色签名边缘还泛着红肿,在白皙的腰间显得格外清晰和……色、气。
他的心底突然涌现了重重的满足感。
就像一个小孩子在心爱的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算以后他不要柯伊了,柯伊也得带着他的名字,过一辈子。
悠扬的音乐一如既往的播放着,纹身师尽职尽责开始讲注意事项,柯伊垂着眸子,一点都没听进去。
“再有下次。”他的下颌被提起,“就真的纹脸上了,明白吗?”
柯伊无力地点头,身心俱疲,任由景淮把他抱了起来。
这一个星期他随叫随到,无论景淮多粗暴,甚至每一次做完了都让自己当场回去,这些他都没有怨言。
毕竟自己有求与景淮,曾经又伤害过他,但是仅仅因为一封路人的情书,他就强迫自己纹上他的名字……
你难道,对当年的事情,就没有一点疑心吗?
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
柯伊被放在车上,景淮替他系好安全带,拉着衣服,把布料拉远火辣辣的创口,低声道:“我能回家了吗?”
“不用回了,今天你陪我。”
不行,他最近回家太晚,妈妈已经起疑心了。
柯伊张了张嘴,颓然的放弃了,打开手机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今天在朋友家过夜。
妈妈很快打电话过来,盘问他到底是哪个朋友,接二连三的让他去过夜,他猝不及防,含糊地糊弄过去了。
最后电话那头,柯母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是你高中同学啊,你大了,妈妈不该管你的,但别和那些坏孩子学抽烟喝酒逃课就行。”
柯伊闷闷的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景淮望了过来,“看来你的父母,不知道你做出的牺牲。”
“他们不用知道。”
景淮嗤笑一声,便不再理柯伊。
他会明白的,这种默默付出的牺牲,毫无意义。
就像三年前的自己,为了他和柯伊的未来拼命加班,结果到头来换来的是背叛,和一句——我和他根本没有可能,玩玩而已。
张老虽然把继承人的位置传给了他,但公司不少人嫉恨他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为了坐稳位置,他无时无刻都不在和别人争权夺利。
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把柯伊攥在手心把一切的恨意报复回去。
他瞥了一眼青年的惨白的小脸,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爽快。
他把青年带回了别墅,简单吃好饭后,就开始继续处理公司的事情,等他走出书房,青年盘膝坐在沙发上,睫毛低垂,投下扇子一般的阴影,专心致志地修改什么。
这个画面他见过很多次,那个时候柯伊写论文作业,他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不过都是三年以前的事了。
他在青年身边坐下,青年条件反射地颤了颤。
“在干什么?”
柯伊的手指僵在键盘上,过了一会才说,“明天八点,我要去参加摄影大赛的答辩,还在改稿子。”
他的声音低落下来,“我真的准备了很久,求您让我去吧。”
景淮嗤笑一声,“难道我还拦着你不成。”
他撩开柯伊的衣服,柯伊战栗了一下,顿时紧张起来。
“今天能不能不要,疼……”
纹身的位置一直刺痛,虽然不是特别难受,但如果那样的话,肯定会碰到。
景淮没有说话,望着青年腰间自己的名字,眼眸微深,转身拿了一管软膏,抛给柯伊。
“你自己涂吧。”
柯伊看了看,好像是修复膏一样的东西,于是挤了一点在指尖,蹙着眉往腰上涂去。
做完这一切,景淮已经走了,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硬撑着改完稿子,给自己定了闹钟,关灯上床。
希望明天的答辩一切顺利,他从寒假一直准备到现在,就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得到认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淮处理完事务,从书房回来,看到青年已经熟睡的样子,看了一会脱衣上床。
犹豫了一会,他把青年搂进了怀里,避开纹身的位置。
算了,反正睡着了又不知道。
然而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的那一刻,热度高的惊人。
景淮没来由的一慌,抬手试了试青年的额头。
柯伊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