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军借助蒿水河防御。
在多铎给出的高额悬赏刺激下,清军甲士悍不畏死发起冲击,而天雄军为了阻挡清军骑兵冲击,火铳弹药几乎都用光了,三眼火铳全成了铁锤,只有少量鸟铳还有一些铅弹。
杨陆凯满脸血污,先侧身闪过一个清军牛录的进攻,然后挥动长刀将他砍翻。
除去一个威胁,杨路凯得空抬头远眺,不禁振臂高呼道:“救兵来了,救兵来了!”
紧贴着杨路凯的卢象升听到喝喊,连忙收刀抬头看,只见北方雪原上一支骑兵如同离弦之箭迎面冲来,将挡路的清军蛮横撞开。
“赵参将,是赵参将来了!”杨陆凯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卢总督,是赵参将带着救兵来了!”
卢象升却没有因为赵信到来而感到轻松,只是挥动手中长刀,高喊道:“杀敌!”
“杀敌!”天雄军将士跟在卢象升后头,对稍显败势的清军紧追不舍。
“咻咻!咻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破空声陡然响起,杨陆凯心中暗道不好,大声提醒道:“小心弓箭!”
杨陆凯手中长刀上下翻飞,击落好几支箭矢,再在地面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
杨路凯身手好,侥幸躲过了箭雨,但军中有他这样身手的人不多,他身边的天雄军将士倒下一大片。
卢象升几乎和杨路凯贴身而战,凭借不错的身手,他也挥刀劈落了好几根箭矢,但最终没能全部挡住,被一箭从锁骨穿入。
“卢总督!”杨陆凯惊呼一声,然后冲到卢象升身边,一面护住卢象升的右前侧,一边对附近的天雄军喝道:“快来掩护卢总督撤退!”
几个天雄军闻声赶来,连拉带拽把卢象升拉到后方军阵内保护起来,这时又是一阵箭雨落下,撞在盾牌上发出‘铛铛’‘铛铛’的脆响。
卢象升坐在地上,一缕鲜血顺着箭杆汩汩而出,他的脸色因为剧痛变得惨白。
“卢总督!”杨陆凯跪在卢象升面前,声音哽咽,后悔不已,他随卢象升征战八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卢象升受这么重的伤。
“哭什么,本官还没死呢!”卢象升皱眉不满。
军中大夫迅速赶来,查看伤情后,先断去箭头,然后用力一拽箭杆。
卢象升闷哼一声,肩头血流如注。
大夫撕开伤口周边的衣服,上好止血药,然后叮嘱道:“卢总督,你的左肩不可再用力了!”
卢象升沉默不语,不置可否。
胡觉部骑兵势如破竹,蒿水桥前的清军主动让开道路,以致他一路杀入敌阵战斧上竟然没沾几个人的血。
嵩水桥上堆满了尸体,得胜营骑兵践踏而过,铁蹄下是血池肉泥。
得胜营骑兵在天雄军防御阵型前绕开,在侧翼驻马停步,严阵以待,赵信率中军紧随其后,张猛协助陈靖抵挡追击的清军,缓缓过桥。
赵信翻身下马,天雄军将士抖擞精神,分三队而立,背对蒿水河列阵,阵前摆放了拒马长枪。
四周清军见两部明军汇合,心存忌惮之下,攻势稍稍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