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里,电影院里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手挽着手,亲密得不行。
姚舒踌躇片刻,也伸出手,轻轻抱住了裴砚承的胳膊。
裴砚承揉揉她的头,问:“想看什么电影。”
姚舒红着脸,低声说了句都行。
裴砚承选了部场次最近的文艺爱情片,买完票,电影这会儿已经开始入场了。
正准备进入影厅的裴砚承脚步一顿,低头,只见姚舒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指。
“怎么了?”
“还没、还没买爆米花。”
他的唇角勾起饶有意味的笑:“一定要买爆米花?”
姚舒执拗地看着他:“当然了,情侣看电影都要买爆米花的。”
他笑着:“好。”
两分钟后,姚舒抱着一桶香喷喷的奶油爆米花,开开心心地走进影厅。
昏暗的影厅内,两人并肩坐着。
姚舒时不时会偷偷瞄一眼旁边的裴砚承。
只是他始终虚虚地托着下颌,目光盯着荧幕,似乎看得很认真。
姚舒有些泄气。
哪有情侣来电影院是真的来看电影的,最重要的不是加深感情吗?
不过电影里倒是经常会演,男女主同吃一桶爆米花,然后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碰在一起,接着便是暧昧升温。
思索很久,她把爆米花递过去:“叔叔,要吃爆米花吗?”
裴砚承终于把目光从荧幕移到她的脸上。
“不用了,我不吃。”
姚舒手臂僵住,气鼓鼓地坐直身体,把爆米花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叔叔真是太不解风情了!
裴砚承看到她拼命往嘴里塞爆米花的样子,倏地笑了。
微微靠近她,缓声问:“吃这么着急做什么,当心别噎着了。”
姚舒兀自生闷气,眼睛始终盯着荧幕,头也不转地说:“反正叔叔也不想吃,那只好我一个人吃了。”
小姑娘的脸上向来藏不住事,裴砚承从她气呼呼的小脸上便猜到了几分缘由,低头靠近她,微微启唇。
姚舒懵了一下。
这是要让她喂他吗?
她抿了抿唇,拿了一个爆米花递到他的唇边。
男人温热的唇擦过她的指尖,带起一阵异样的电流。
在这样封闭昏暗的环境中,姚舒难以控制地红了脸。
收回手后,她故作镇定坐得笔直,强迫自己投入到电影情节中。
只是还没看几分钟,她的手腕忽然别捏住。
男人温热的手指没/入她的指缝,慢慢与她十指相缠。
姚舒顿住,心跳快了些。
后来电影里演了什么她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九十分钟的电影里,她和叔叔亲亲了四次,抱抱了两次。
看完电影,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外面这场洋洋洒洒的雪还没有停止,反而下得更大了些。
大雪中,行人步履匆匆,高架桥上依旧拥堵。
裴砚承开着车,迈巴赫缓缓汇入车流。
窗外的景物飞速后退,姚舒却认出这并不是回华御景都的路。
街边的景物和环境都是陌生的。
姚舒不安地转头问:“叔叔,我们要去哪儿?”
裴砚承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移到姚舒的手背,握住。
“还怕我把你给卖了?”
“没有……只是好奇。”
男人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姚舒觉得有些痒。从他掌心抽出,两个小手反握住他的。
他的手很大,手指指骨微微凸起,看起来很有力量。
裴砚承任由她玩着自己手,目视前方淡淡开口:“带你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姚舒:“?”
二十分钟后,汽车在创铭集团旗下的一家顶奢级酒店的泊车廊停下。
坐在车内的姚舒心里咯噔一下。
心脏登时开始狂跳。
“下车吧。”
裴砚承已经解开安全带,见她依旧僵直在座椅上,安全带也没解开,抬眼问道:“要我帮你吗?”
紧接着,他已经俯身准备帮她解安全带。
成熟浓郁的男性气息骤然扑面而来。
姚舒手一抖,手忙脚乱率先解开,“不、不用!”
男人轻哂,“走吧。”
姚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裴砚承坐上直梯,一直到达最顶层。
令她意外的是,顶层并非是一间又一间的房间。
一整层楼,只有一间房。
其他空间都被完美设计成娱乐空间和空中花园,仅此一间的客房就被簇拥在成片的花团和绿茵里。
美不胜收。
推门而入后,姚舒闻到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心情去分辨这股香味从何而来,只是拘谨地站在原地,怯生生地看着裴砚承从容步入室内,慢条斯理脱下西装外套。
裴砚承的余光扫到她仍呆呆立在那,动作微顿。
而后轻抬下巴示意。
“坐。”
只这一个字,让姚舒的心跳再一次猛然快了起来。
她挪动步子,小心翼翼坐在了床沿。
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让她止不住地胡思乱想,满脑子旖旎画面。
裴砚承笑了一下。
走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一下,与她额头相抵。
“你先去洗澡?”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她能感受到细微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姚舒紧张得不行,像是被掏空了思绪,根本无法思考。
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听着胸腔里的心跳不断加速。
裴砚承被她呆呆的样子逗笑,压低嗓音问:“还是说,我们一起?”
姚舒倏地睁大了眼睛。
避开他的触碰,一溜烟儿躲进了浴室。
站在淋浴喷头下,热水不断冲刷在姚舒的脸上。
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
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下,她在浴室洗了一个超长超长的澡,直到感觉头有些晕才姗姗开门出来。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裴砚承始终没有催促她。
姚舒忸怩走出浴室时,裴砚承已经在另一个浴室洗完澡,换上了宽松了睡袍。
见她出来,向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姚舒咬了咬唇,慢吞吞走过去。
靠进他的怀里,手臂轻轻抱住他的腰。
裴砚承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摸着她的头发安抚。
“别紧张,糯糯。”
她嘴硬道:“我才没有紧张……”
男人的手指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她抬头问:“叔叔刚才抽烟了吗?”
“嗯,”裴砚承说,“你洗太久了。”
姚舒脸颊微红,闷声说:“我哪有啊……”
话音未落,身体便突然腾空。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抱紧裴砚承的脖子。
裴砚承已经将她打横抱起,迈着步伐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
因为在浴室里呆了太长时间,她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十分漂亮。
床垫下陷,男人将少女小巧纤细的脚置于掌心,低头在她的脚踝落下极轻的一个吻。
像是她的信徒,虔诚地跪在她的脚边。
姚舒轻轻唤他:“叔叔……”
紧接着,她便被抱进一个滚烫的胸膛里。
裴砚承俯身,手指穿入她的头发,低头开始索吻,力道放肆而凶猛。
沿着她的鼻尖一路吻下来,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朦朦胧胧中,姚舒忍不住蜷缩起手指,抓紧了他的短发。
眼前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氤氲成一片,也看不真切。
窗外的雪仍在扑簌簌地下着,纷纷扬扬地从上空落下来,久久未歇。
暖黄色的路灯下,细细的雪花也被照出大小不一的形状。
与室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顶层落地窗内温暖的落地灯。
静悄悄的灯光下,姚舒勾着男人的脖子,用细细的、柔柔的声音,低声唤着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叔叔。
“裴、裴砚承……”
裴砚承吻在她潮湿的眼角。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