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回家时,客厅里传来了说话声,江父江母回来了。
江东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份文件批注,而一旁的江母则拿了个笔电,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听见动静,两人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了过去。
“江渔,为什么回家这么晚?”说话的人,板着一张脸,神情严肃。
江东城皱着眉头,他盯着自己的儿子,厉声问道。
原主叛逆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父亲,江东城要求严厉不说,还总爱动手打人。
而母亲黄娅,则在一旁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奇葩,他们是政治联姻,处了二十多年,就跟陌生人搭伙过日子一样。
残留在这具壳子里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江渔红着眼睛,声音用吼的,“我的事儿用不着你们来管!”
说着,便一个劲儿往楼上冲。
江东城是个火爆脾气,他腾的一声便站了起来,径直走了过去。
江渔的衣服被揪住,男人本意是想将他拉下楼梯,力道虽然大,但不至于把人摔伤了。
可被拽住的少年,生病了,身上没多少力气,这么一弄,脚便站不住了,从上到一半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江渔在情急之下,连忙用手将自己的脑袋护住。
手肘和小腿,却撞上了木栏柱上。
江渔的眼睛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泪水往眼眶外面涌。
他对疼痛的感知要超出寻常人的几倍,这么一下叫他疼得快要死掉了。他吸着气,一时间起不来了。
变故发生得很快,江东城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滚了下去。
黄娅急忙跑了过去,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上去像块冰,“让妈妈看看,摔到哪儿了?”
江渔挥开女人的手,他缓了一会儿,摸着扶梯慢慢站了起来。
江东城站在一边,不敢靠近。他比黄娅要好上一点儿,脸上最起码还有表情,眼睛里流露出的担心不是作假。
“让开。”江渔暴躁得想打人,他强忍着痛楚,一瘸一拐地上了楼梯,身形踉跄地回了房间。
一扇木门,将外面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江渔抽着气,他滑落到地上,用背靠着门。
低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到地上。一边哭一边笑,“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又是感冒又是摔跤的,还能不能好好活着了。
脱了衣服和裤子的江渔,站在淋浴头下。原主是个“豌豆公主”,轻轻一碰,便留下了大片的痕迹。
胳膊上,腿上,青紫了大片,看上去特别恐怖。
江渔不敢拿手去碰,他怕疼。
在浴室里面磨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湿哒哒的走了出去。
楼下客厅,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黄娅抱着双臂,冷眼看着男人,“要不是你去拉他,江渔会滚下楼梯吗?”
江东城把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给砸了,地毯上一堆的碎渣子,“我那是为他好,你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夜不归宿!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