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跳下来的时候,脚滑了一下,直接摔到了地上。
换做以前,陈非安绝对会笑话他,但现在的江渔,可怜得跟地里黄的小白菜一样,陈非安的心肠硬不起来了。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了?疼你就说出来。”王小天还没搞清楚情况,他担忧地看着江渔,语气急促。
陈非安忍无可忍,往王小天的脑袋上来了那么一下,没用力,“他嗓子出问题了,说不了话,赶紧扶着人走。”
这儿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搞不好还会被江东城给发现了。陈非安的忧患意识很强,他看着江渔的腿,“还能自己走吗?”
江渔试着动了动,咬着牙道,“能走。”
就是脚踝崴了,走的时候很疼,速度不会太快,但也用不着麻烦别人。
“那就走,你不行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背你。”陈非安说了声,便和王小天一前一后护着江渔。
他们一行人,走到半道的时候,陈非安身上的手机响了。
“什么?你们被巡逻的保安给发现了?!”陈非安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嗓门,他和寻声看来的江渔对视了一眼。
“怎,怎么办?”王小天是最慌张的一个,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能怎么办?当然是跑啊,不跑等着被人捉回去吗?!”陈非安拉着江渔的手,不管不顾地往前奔。
他们还有车呢,只要开得足够快,江叔叔的人就跟不上来,不会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的。
王小天往后看了一眼,一道光打在了他的脸上,“追上来了,安哥!”
江渔被塞进了车里,他跟王小天坐在一块儿,陈非安将油门开到最大。
他现在不能往严淮玉家开,只能胡乱地选择一条路,用来甩掉江东城的追捕。
“跟着他们,别把人弄丢了。”江东城坐在副驾驶上,冷声道。
他本来趁着儿子睡觉的时候,偷偷到他房间里去看上一眼的,哪儿曾想,人没了。
连接着床和窗户的,是用床单做成的绳子,他的保镖们不见了踪迹,直到保安人员发现,才脱了身。
于是在第一时间内,用电话跟他联系上了,在保镖的描述中,他确定了那个来带江渔走的人,是陈家那小子——陈非安。
“车子快没油了!”陈非安口吐芬芳地骂出几句脏话来,气得一掌拍到了方向盘上。
“完了,他们快追上我们了,老大肯定会被抓回去的啊。”王小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脑子全乱了。
“下车,分散着跑。”江渔沉着脸,他叫陈非安将车停下。
“你自己小心一点儿,我留下,争取多给你拖延些时间。”陈非安拍了拍江渔的肩膀,而后将视线挪到王小天的身上,“你走吧,就当今天晚上没遇到我们。”
王小天跟他们不一样,江东城找不到人,只会把人撒在他陈非安的身上,江陈两家交好,他不会为难自己的。
王小天点了点头,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我一定要去见严淮玉,陈非安,请你务必要拖住我爸。”江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忍着脚踝上的疼,往狭小漆黑的巷子里跑。
陈非安和没油的车被留了下来,他注视着江渔的背影,直到彻底的消失不见。
“江叔叔早啊。”被保镖架起来的陈非安,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他看着江东城,“江渔没做错什么,叔叔又何必抓着他不放。”
“喜欢男人就是错,我江家就没出过这么丢人现眼的东西!”江东城说出口的话很难听,他努力平复下情绪,横了一眼被禁锢着的人,“回来再找你算账!”
陈非安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默默地祈求着,江渔千万要躲好了,不要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