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铁柱原本长满横肉又黑的脸吓得惨白,孙凤和楚海同样吓得不轻。
孙凤按着楚铁柱跪下,一家人连连对村长磕头求饶,然而村民们幸灾乐祸的起哄声,很快便盖过了孙凤一家人。
“楚南湘!”楚海恶狠狠的瞪了楚南湘一眼,眼压切齿的问道:
“我好歹也是你大伯,柱子好歹是你堂哥,平日里我们亏待过你们吗?做人留一线,今个你当真不顾咱们亲人之间的感情?”
楚海是抓住了楚南湘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儿子被关进畜生笼子搁在村口一个月,不说风吹雨打的要遭多少罪,到时候怕是要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没脸再隔这个村里待下去了。
“感情?大伯,你在跟我提感情?”楚南湘故作委屈,眼睑里溢出晶莹剔透的泪珠,哭诉道:
“大伯,那日因为柱子哥的一句谎言,我被大伯娘差点打死,你们一家人连看都没过来看我一眼,那时你们提过亲情吗?
你们那一房的人,一个个都吃得满面红光,我们娘几个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大伯,这时候你嘴里的亲情哪去了?
明明是柱子哥圈拢的这些哥哥骑我家栅栏上用泥巴和石头砸我妹妹,还弄倒了我家砸烂,别的叔叔都跑来修栅栏了,咋就没见着你的影子?
你可是我大伯啊!我们娘几个过得怎样,你就连想都不曾想过?怕是我们娘几个饿死在外面,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提什么亲情?”
楚南湘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引得村民们纷纷叫好,胜利的天平全部倾倒在楚南湘这一边。
村长的脸又黑了下来,楚海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挑战他作为村长的权威。
“哼。”村长斜了眼楚海,道:
“怎么?你是在给我这个村长出难题吗?对你们家铁柱的责罚算轻了,按大北岳王朝律法,你的儿子罪该当斩,念在铁柱岁数小,我本不想把他送到县衙,你可别逼我改主意!”
楚海和孙凤眯门子了,在村里待一辈子,哪里意识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
最后,楚海和孙凤泪目下,看着楚铁柱被拖走,锁在村口那个锈迹斑斑的牲口笼子里。
其余的几个男孩各自被象征性的打二十牛鞭,在村长家罚跪到晚上。
“楚南湘!”楚海发飙的样子,楚南湘还是头一回看见,楚铁柱被人拖走后,只见他恶狠狠的瞪着楚南湘,瞪得她发毛,道:
“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我儿子遭的罪,今后我让你们娘几个十倍还回来!”
这么多年,楚海算是原形毕露了,打心眼里,他就没把田谷和楚南湘娘几个当成亲人过。
楚海撂下这句狠话,带着骂骂咧咧的孙凤离去,其他孩子的爹娘,因为楚南湘的一句话,使得村长减轻对他们孩子的责罚,心里对楚南湘既愧疚又感激。
栓子爹临走前,还不忘跟田谷说说好话,道:“田嫂子,都是我没管好我们家那混小子,让你们家南湘受委屈了,等那混小子回来,我带着他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