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先生。”楚河忙躬下身行礼,心里不免有些诧异,不是听说二人在村口等学子吗?怎么来院门口接人了?莫非是先生知道自己的学生今年会考上功名,不敢怠慢?
楚河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两眼自己的先生,见他面色凝重,楚河的心里不免有些犯咯楞。
“怎么了这是?”心里疑惑,楚河开口问道:“官爷,先生,咱们该出发了?”
清风学堂的张先生叹了口气,跟随行的县官对视了两眼。
蓦然,县官轻蔑了扫了两眼楚河,冷哼一声,道:
“出发?去哪啊?你以为本官是特意来接你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你一介刁民,还妄想本官压低身份来巴结你?”
“这...”楚河懵了,被县官当着众人面这么怼一句,他的通红的脸,霎时间不知该往哪放,心里面也生气一股无名之火。
可碍于自己眼下还是考生的身份,不敢发作,可心里面也疑惑,既然不是来接自己的,那县官和先生干什么来了?
门口发生这么个变故,村民们一个个又吃起了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县官来者不善。
这时,楚家人也都闻声出来了,楚怀山凑到县官身旁,低声下气的问道:
“这位官老爷,我家犬子是不是说什么惹老爷不高兴的话了?我这儿子不大懂事,老头子给你赔个不是。”
“哼。”县官冷哼一声,瞥了眼楚怀山,道:
“给本官赔不是?哼,你也配?明话告诉你,本官奉县太爷的命令,来告诉你们楚家,今年甭进京赶考了,以后也甭去了。
县太爷说了,你们家德不配位,净干缺德的事。若是让你们家老三考上功名当了官,岂不是危害一方?
县太爷已下令,永久取消楚河的报考资格,至于奏折和弹劾文章,皇上已经看过了。”
说罢,县官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楚家人,扬起袖子便骑上马离开了。
楚河呆呆的站在原地,方才县官的那些话,宛若五雷轰顶,轰得他脑袋一片空白。
“爹...刚刚县官说的啥?”楚河木讷的拗过身子,眼睛直直的看向楚怀山。
楚怀山和李氏的面色也没好到哪去,只见这时,李氏“嘎”的一声,两只眼睛一翻,便倒在地上抽搐。
“娘!”楚兰吓得尖叫一声,哭喊着跪在地上,把李氏抱在自己的怀里,楚海见状,连忙使劲掐李氏的人中。
村民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帮忙蹲下身查看李氏的情况,“快!快去吧罗大夫找来!”
楚河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原本放晴的天,很适时的飘过一朵乌云遮住了日头,突然“轰隆隆”的打起几个响雷。
“哈哈哈...”楚河蓦然疯癫的仰天大笑起来,呆滞无光的眸子里流下两行清泪。这一幕吓得楚兰哭得更厉害,忙道:“三哥...你怎么了?三哥,你别吓唬我...”
“乱套了...全乱了套了...这就是报应啊!”楚怀山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岁,老泪纵横的叹了口气,尽显老态。
楚南湘家的小院子里。
一大清早的,天上便已是乌云密布,田谷正蹙着眉收衣裳,嘴里还嘀咕着:“哎,湘儿,这老天说变就变,这些衣裳刚洗完,怎么说打雷就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