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阿恒早早的便来到楚南湘家院子里,约她一同上山采药。
在灶房里忙碌的外祖母无意间侧过头见到阿恒走进院子,忙热情的招呼道:“呦,是阿恒来了?早上吃过没?”
阿恒是吃过了,但不知为何,阿恒就是喜欢跟楚南湘一起坐下来,吃外祖母烧的菜,所以他撒了个慌,道:“还没。”
虽然依旧惜字如金,但阿恒这幅面瘫脸,也就面对楚南湘和她的家人时,脸上才会多上一抹笑意。
当然,这么久了,外祖母也清楚阿恒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并不会因为他话少而心里责怪于他,反而有些喜欢楚南湘这个彬彬有礼的小伙伴。
她道:“那正好,饭菜马上要出锅了,如今虽开春,但早上的山里还有些凉,等你吃了粥肚子暖和了,再跟南湘上山也不迟。”
说话间,楚南湘和楚南清各自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端着盆打算要到井边打水,伺候自家娘亲洗漱。
似乎已经习惯了阿恒大清早在家里等她,楚南湘懒洋洋的朝阿恒打了声招呼,“早啊。”
“早。”阿恒眸光流转温煦,引来楚南清一阵眼神警告“不许觊觎我二姐!”
待外祖母刚把过年剩下最后一点腊肉跟豆角一块清炒端上桌,起早出门砍柴的楚文修也背着木材进院子,洗漱完的楚南湘姐妹也给一家人的饭碗里盛满了粘稠的米粥。
外祖母常常会笑着打趣说,家里煮的米粥若是插上筷子,筷子都不会倒下。
这也就说明,如今楚南湘家是村里为数不多不用数着米粒过日子人家。
实际上,如今楚南湘家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今年怕是也会收入百两,挤进雁海村“福布斯富豪榜”前三名。
如今,楚南湘家的一亩田已经租给东院子葛大伯家,一来每日光照顾半山腰的鸡鸭,楚南清便要花大量时间,楚南湘每日又要摘草药、摘野果子,下午还要去罗大夫那报到。
楚文修忙着学业,外祖母也整日操持家务。再说田谷,如今她已怀孕九个多月。
可怜的田谷,楚南湘兄妹仨的娘亲,如今整日窝在炕上绣着衣裳,已经被自家外祖母禁了足,严格禁止她踏出主厢房门。
一家人都顾不上田地,所以这田还不如每年收个百来文租子,倒也省心省力。
二者,葛大伯这人是村里出了名的脾气火爆,虽然楚南湘家的这一亩田紧挨着楚家的田,但李氏敢在楚南湘头上动些手脚,却不敢招惹葛大伯一家。
不过说起田谷的肚子,全家人的心都在高高悬着。
按理说,怀孕晚期时的肚子都会高高隆起,这无可厚非,只不过田谷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比寻常孕妇的肚子要大上一半。
这段时日,楚南湘曾给自家娘把过脉,可结果是胎心一切正常。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把自己的师傅罗大夫也请到家里来过,而得到的结论,依旧是田谷腹中胎儿的胎心正常。
就在楚南湘思索间,田谷咀嚼腊肉的嘴巴蓦然停止,筷子从她愈发无力的手指缝滑落,随之而来的便是她“哎呦哎呦”痛苦的喊叫声。
“娘!你怎么了?”兄妹仨急了,顾不上碗里的热粥,忙围到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