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添新知———————————————
第二天一早,沈骥照例起身练武。
红绡帐子掀开,露出娇颜,两靥上还有刚睡醒的红,“将军,带我一起去吧。”
火龙马载着两人,初初见他一径出了沈府,有些奇怪,“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沈骥道,“曲江河。”
“不是有宵禁吗?”
初初的疑问很快得到解答,街上巡逻的武侯见到他们,显然与沈骥已经非常熟识了,不仅没有问询,反而笑呵呵地打着招呼,“沈将军,又出来了?”初初是披着大氅坐在沈骥身前,武侯们问,“这是?”
“我的妻子。”
“哦,沈大人成婚了?恭喜恭喜!”武侯们说完,驾着马走了,沈骥揽住初初的腰,继续向曲江河行去。
曲江河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它实际上是进入西京的一条水道,此时天还没有亮,曲江河畔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沈骥将初初抱下马,指着旁边的一个小茅屋,“这是我自盖的,你若是嫌冷,就进去等我。”
初初摇头,“我在这就好。”
火龙马却是个懒的,见主人照例练刀去了,自己站到树下打起了盹儿。
沈骥五岁习武,师从齐末周初的名将张须陀,张须陀少年成名,却一直不得志,直到四十岁以后经历与突厥的一次大战才大展神威,被太宗纳入麾下,成为燕翎军的一名统帅。张须陀与沈骥的父亲沈薄交好,临终前将自己祖传的武艺秘籍悉数交给了沈薄,沈薄见长子不宜习武,次子却与此道颇有天分,便把秘籍传给了沈骥,自幼练习。
张须陀的武学思想崇尚简洁实用,他主张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杀死敌人,因此他的刀法比一字刀法还要简洁,包括攻守一共只有十三式,但这十三式刀法又不是简单到走卒贩夫也能练。
恰恰相反,这十三式刀法虽然看似简单,但想真正练出来,却非常艰难,因为它这是化繁为简,中间运劲的力道都非常精妙,这就像大师写出的文章,文字都很简单,没有任何华丽词汇,可一般人就是写不出。
想要理解这十三式刀法的精髓,首先要学会繁杂,然后慢慢地去体会每一步简洁背后的深刻含义。
所以,十三式刀法的每一招后面,又各有五十六招复杂的刀法为基础,可就算理解了这些刀法的化繁为简,如果没有相应的训练配合,也一样使不出这种刀法的威力。
沈骥拿到武学秘籍时,张须陀已然去世,没有他的亲自指点,自己练习必是大打折扣。直到他八岁那年,经一位武学奇才指点,令他在水下练习这套刀法,这才逐渐领会到刀法的精髓,学会将力量、耐力、速度、爆发以及对力道的精妙控制,时至今日,已有八|九分火候。
这套刀法一共十三式,前面七招适宜在陆上,后六招则是为骑马攻击,需要极大的力量,十余年来,即使是在辽东大营的几年,沈骥也是每日坚持在水下练习,但今天带了妻子,他便只在河畔,只见五十余斤的大刀在他手上,便如游龙走蛇,收控自如,一个斜砍之势,都听不见风声,却见几尺之外树上的秋叶纷纷落下。沈骥将最后一刀凌厉劈下,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身上单薄的白色衣衫已湿到透明,周身散发着丝丝白气。
走向远处树下站立的妻子,她娇美柔嫩的像是出自另一个世界,“冷吗?”他问,将她的小手包到自己掌心里。
“将军这套刀法叫做什么名字?”
“张氏十三刀。”
初初道,“我以前在家中,也学过一套剑法,”说着到树下捡起一根枝儿,比划给沈骥看,衣袖翩跹,姿态极优美。沈骥笑道,“你这是剑舞。”初初有些不好意思,嫣然道,“是呢。”
两个人不再说话。沈骥突然间想到了青璃,同样是娇怯怯的女子,青璃柔弱的逆来顺受,最终是那样一个结局,而眼前这个,虽娇弱的也像是温室里的兰草一般,但有一双极稳的、适宜拿刀的手。
“你不冷吗?”初初问,抛下手中的树枝,转身去马背上拿他的斗篷。
沈骥止住她,“我平素练习,都是在河底。”
“冬天也是吗?”初初看向冰冷的曲江河,眼睛里流露出敬佩。
“是。”半个多时辰的练武,此刻全身都在一种燥热之中,看着眼前娇美的人儿,体内那一种绵绵无绝的热力,沈骥拉住初初的手,将她拦腰抱起。
“做什么?”初初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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