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过后,我这才觉得很不适应起来,雾人的唤出和装回就好像掏空了自己一样,有种昏沉沉的犯困感,脑子里什么都很模糊,搅在一起,不像沈清从他们经过训练可以控制自如,孔女士也走了出来,说黑眼线和朋克头居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对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应该就是丢失雾人的后遗症。
我倒在沙发上,发呆的看着眼前被炸开的地板,深沟那边一些传教士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了一辆翻斗车,倒下了几车渣土,填上了那臭沟,老教士给我们道了别,他要赶回去把权杖放回原处,临别时他答应找人帮助孔女士修复被破坏的屋子。
这一切应该算是结束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章澈把大家的背包都集中了起来,告诉我们需要继续赶路了,我和老狗这会哪还有心思继续旅游,只想赶紧回国了。
“章澈,咱们到此为止吧,这几天折腾死我了,我也不想去什么山区了,现在我就想回到家里美美的睡一觉,那里没有吸血鬼”老狗说。
“我们的行程就这么安排的,如果不去,对你们的费用会有影响的”,章澈不是很愿意就此回去,“公费公费,开张发票就行了”老狗实在不想动了。
忽然,大门开了,之前那个警察走了进来,“唉,国外的警察怎么也和港台电影一样,大结局时才会出现走过场”我对这个同行很不满意。
“是来抓那二个窃贼的吧,已经锁在屋里,你拷上就是了”老狗指着房间。
那个警察并没看那房间,而是盯着章澈,章澈露出一丝奇怪的冷笑,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电子表,警察猛地掏出了手枪对着他。
“自己人啊自己人”老狗喊道。
警察示意我们闪开,他和章澈站在了一起并说了几句话,章澈一下子变得很急躁,他按了几下电子表的按钮,然后一弯腰撞开了警察的手臂,转身抓住了师琴。
这是什么情况?大家一下子愣了,“我要现在离开这里,不要阻拦我”他说。
“这小子疯了么,不至于为了点导游费这么暴躁吧”老狗感到很奇怪,“别激动啊,我说了,公费的,你可以再加点,咱能报销。”
情绪激动的章澈拿着一个雷管和火机互对着,一步步移动到大门口,“他不是你们所说的朋友”孔女士说,“警官告诉我那是另外一个人”。
难道还有一个雾人不成,我看到了桌子上那把盒子炮,里面大概还有几发透灵石子弹,但是如果不是雾人,那这枪打在他身上可就没什么作用了,还会叫他孤注一掷,威胁到师琴的生命。
章澈已经准备离开屋子,他突然推开了师琴,点燃了雷管扔进了屋子,“快躲开”我大叫着,就在雷管飞进来的瞬间,我冲着章澈开了一枪,又是一声巨响,满屋子木头屑,大门被冲击倒了,还好大家都没事,大门阻挡了大部分的威力,烟雾散去,我看师琴倒在门外的草地上,章澈也不省人事。
警察第一个跑了出去,按住了章澈,章澈晃了晃脑袋,“这是哪里,我记得我是在飞机场的候机大厅啊”,看来刚才我那一枪起了作用了。
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原来我们在机场看到的已经不是章澈,还记得他说的正在追捕的逃犯么,那个逃犯的雾人走出了内心,在机场某处杀掉了自己的本体,正好碰上了来接机的章澈,倒霉的章澈就这样被他侵入,而这一切正好被这个度假回来的治安官看到,虽然他不是很明白什么叫雾人,但是他发现了黑影融进章澈的瞬间,至此一直怀疑章澈的身份,一路追踪我们,他发现章澈带我走的路线很像越境者常走的山区,就断定章澈是要逃离法国,所以在路上他破坏了我们的汽车轮胎,在黑树林他俩对话由于只有他们之间听的懂,所以章澈怎么翻译我们就怎么信,其实当时并不是警察叫我们不要打扰传教士活动,而是要临时拘捕章澈,但是章澈说我们每人的背包里都有他安放的炸药,遥控器就是他的手表,我们这一路上原来都是他的人质,所以他一直强调集体活动,不叫我们分散,之后住进了庄园,警察借故去看了一次,没找到机会,夜间章澈为了防止警察,破坏了深沟上的临时木桥,警察发现情况不对,就自己忍着恶臭游了过来,正好碰上我守夜,他就想先把我转移走,后来没有成功,就在我们和吸血鬼缠斗的时候,他也没闲着,找到了背包,把炸弹都拆除了,刚才他就是告诉章澈这一切,章澈按下按钮后发现真的没响,内心就有些惊慌失措了,最后,我那一枪应该把他还没融合完全的雾人打了出去。
我和孔女士解释了半天,她才和警察说清楚,警察看了看现在的章澈,询问他几个问题,发现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打开了手铐,告诉孔女士,也许他看到的那个黑影已经离开了章澈的身体,不过他还要请章澈回警局做些笔录。
终于赶上了班车,我老狗和师琴告别了孔女士和章澈,踏上了回家的路,走的时候,我看到黑森林边缘站着很多传教士,他们冲我们挥手告别,这个庄园以后应该会被孔女士经营的很好,她是个很有爱心也很勇敢的女人。
师琴在巴黎和我们告了别,她还要去欧洲的其他国家看看,她告诉我们她很喜欢这趟吸血鬼刺激之旅,希望以后回国还能联系我们,老狗很官方的留下了他的名片。
“短短的一周,我觉得好像过去了半个月那么久,尤其是那几天彻夜不眠”老狗在飞机上对我说。
“你觉得这趟值么”我问。
“哈哈哈,假如我被吸血鬼啃了,那一定不值,不过我们成功脱险,而且我也想到了新的创意西餐菜系,吸血鬼套餐,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