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安准备带着汪喜凤前往南方打工的决定,并没有遭到家人的反对,而是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确定了出行的日期之后,日子一下子变得慢了起来。
苦等了几天,终于到了正月初八。
许心安起了个大早,带着汪喜凤来到了县城,乘坐长途汽车前往深城。
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田野里还没有融化的积雪,前方蜿蜒盘旋的山道,许心安想到前一世独自离家出走的情形。
那时候的他远不像今天这么淡,心里对叵测的前程非常迷茫。
天柱到深城之间差不多八百公里的路程。
高速还没有开始修建,汽车只能走省道,需要最少36个小时的车程。
山路弯弯,许心安的心中没有乡愁,也没有不舍,而是憋着一股劲,他明白只要前往南方就可以开始赚大钱。
一定要将积攒在汪喜凤困窘生活里的卑微连根拔起,让她感受到大山外面的盛世繁华,改变她悲催的命运。
汪喜凤第一次出远门,出现了严重晕车的症状,显得很难受。
许心安将提前备好的塑料袋挂在她的脖子下面,顾不上欣赏窗外的景色,坐在一旁照料着她。
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精心照顾过任何女人。
汪喜凤是个例外。
长途汽车一路走走停停,横穿三个省,几十个城镇,经过了三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在正月初十的晚上抵达了深城宝安长途客运站。
下车之后,亚热带暖湿气流扑面而来。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汪喜凤显得有些躁热,双腿更加发软,整个人轻飘飘的。
一路上她为了对抗晕车,几乎只喝了几口温水,处于绝食的状态,整个人像是被掏空。
许心安扶着汪喜凤,沿着街道走了一百来米,找到了小旅馆。
汪喜凤听说小旅馆一个晚上需要十块钱的房费,倔强的摇了摇头,坚持要许心安陪着她在汽车站的候车大厅里过夜,这样两个人就能省下二十块钱的房费。
“我带够了钱,咱们可以开一间房,只用十块钱就够了。”
许心安掏出他和汪喜凤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楼道口的小房间,里面放着一张铁架硬板床,设施十分简陋。
简单的洗漱之后,许心安瘫软在床上,舒展了一下四肢,长嘘了一口气。
汪喜凤坐在一旁,心中显露出了不安。
“先喝杯开水再睡,你吐了这一路,身体已经脱水,需要补充水份,天亮后吃了早餐,身体才会恢复。”
许心安看了一眼汪喜凤,感受到了她的不安,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捧着温开水,汪喜凤的目光望着木门出神。
“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明天咱们就去租房子,先安顿下来。”
许心安小声安慰了汪喜凤一句。
他了解这座南方都市,知道如何在这里扎根生存,自然心里很淡定。
汪喜凤则不同,她第一次出远门,心里难免会不安。
“租房子干嘛?咱们明天去找工作吧,我听说工厂和工地都提供食宿,不需要我们自己操心吃住的问题。”
汪喜凤放下水杯,想不明白许心安为什么要浪费钱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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