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一击,身上、地面流淌着自己的血,伤口却消失了。
心脏还在正常的跳动,呼吸也没有问题,只是好像许久没有活动,身体有些麻木迟钝。
虽然无法理解是经过何种手段,临死的我确实听过某人出现的声音,可以确认我是被别人救了。
证据就是地上的一串坠子。
细细的链子上系着一颗心形的宝石。
――那应该属于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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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
屋子里没有人在,常来的樱早回去了,已经不是吃饭时间,所以藤姐也不在。
……这种想法,我把她当什么了?
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就这样躺了下去。心里胡思乱想着,舒缓自己的心情。
然后,青色的杀人者又出现了。
家里虽然废但也是魔术师的家,所以至少有张着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在杀人者出现之前,还有在无声的黑暗中感受到的杀气告诉我:他来了。
这给了我一个准备的时间,寻找自卫的武器。
虽然仓库里有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这样过去的话半路就会被杀的。
而在客厅,只有一张卷起的海报。只有这张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算是适合手持,再加上我的魔术。
――仅仅是魔术罢了,凡是由魔术实现的神秘,如果只要有时间和技术谁都能实现,那么这种神秘只能被称为魔术。
或许,飞行等这些能力在科学落后的时代确实被称为魔法,但在现代也只能被叫做魔术。
简单来说可以用科学达到的是魔术,不能达到的是魔法。
“――同调,开始!”
手持海报,我在以自己的语言暗示魔法开始,在海报上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去。
“――构成材质,补强!”
材质不强的话,那就魔力来补强。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这就是我唯一会的强化魔术。
对于魔法,我可以说是没有天赋的人,勤劳的锻炼也不足让我在八年间学会什么魔术。
曾经学过投影,但因为切嗣认为没什么用而专攻强化,经过长久的练习后,如今勉强也能合格。
武器已经有了,但留在这里也不会任何胜算。
唯一的办法就是: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我这么想着摆架势的瞬间,背上寒毛直立。
身体猛地向前扑去,闪过了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青色的那家伙竟然无声无息地穿透屋顶从头上刺下,我的甚至注意到屋顶完好无损。
那家伙的接下来的攻击,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竟以为自己拿出更好的武器就能挡住对方。
战斗力上的差距已经无法用武器弥补。纵使我一次次逃生,也只是直觉地闪开,并抓着可能的救命稻草,向仓库的方向逃跑。
――与其说逃跑,更不如说被那家伙驱赶着,向那个方向打飞。
也许他早就明白了我的想法。对我这只数次从他的攻击下生还的老鼠,从我的眼神与动作中就看穿了我的目的,玩乐般地想看看我还有什么逃生手段。
他的玩乐我也是承受不起的,身体在我思考之前注意到对方的杀意,肌肉像触电了般猛烈地收缩,跌跌撞撞地一次又一次的躲开攻击,真是快得自己都意想不到。
然而,我做到的只有这个地步了。
经过魔术强化的武器挡了几下后,便扭曲脱手。当我被打飞到庭院,又翻滚着飞入仓库时,身体已经耗尽了力量。
――就这个过程而言,他的确明白了我的意图,并让我来到了仓库。可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的手段,也没有了求生的力量。
“……不懂啊,虽然挺有战斗的才能,可是魔术完全不行,怎么就成了魔术师呢?”
持枪的凶手无聊地碎碎念着。
我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到男人身上,他的声音如回音般遥远。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在解冻的声音。
――是血。
像是春暖冰融的大河在解冻。
更像冰冻的血液被杀意切碎,在摩擦中一点点地融化。
“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是第七人哪。算了,就算是这样也就结束了。”
男人的枪尖对着我。
已经,没有机会了。
男人的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我又要再尝一遍,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就在不久之前才尝过的,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血液涌上喉咙的味道,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得遇到这种事?开玩笑,我决不能认同这种事。不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么,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那么简单地死掉。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
无意义地、什么都没做地。
“――就这么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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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身后出现了闪光。
魔法般、令人目眩的光芒中,有什么,在我背后出现了。
铿的一声。
那个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枪,毫不犹豫地朝那男人前进。
“――当真、是第七名servant……?!”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挥动手中的某样物品的少女互击。
火花再次爆开。
受到刚刚出现少女的一击,男人退了几步。了解到自己的不利,用如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仓库。
以身体威吓退避男人的,那个慢慢地转过头来。
莫明出现的少女,在月色下低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我。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
包裹着银色的华丽铠甲。
青衣在风中摆动着。
稍微向后的侧脸。
一片安稳平静的圣绿瞳孔。
如金砂一般的发丝,被月光濡湿。
“――”
发不出声音。
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
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着我之后。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