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视野切换。
黑影从左边擦过。
位置切换。
我俯视着站在地面的servant,还有她手中如钉子的短剑。
我做了什么?
是了――
她在攻击我,而我避开了。
终于确认了这一事实。
怎么可能?!!
我居然避开了,轻易地避开一名servant的攻击。
锁链又飞起来了。
终于发现,一再消失在视线中的锁链,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警戒范围内。
我可以知道,锁链从我左边飞来的角度、速度、力道。
然后,轻易地击飞。
“锵――”
锁链如我所想的飞回远方。
“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不召唤servant的依靠吗?”
终于开始正视我了吗,servant好奇地发问。
“难道是因为,你并不像saber等servant那么强力吗?”
我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气息凝固了,似乎我问了不该问的话。
“哦,似乎你并不了解自己的处境,――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被我捕获了。”
“咦――?”
我的身体往后倒下。
不对,应该说是被后面拖下去的。
右手很痛,本来就已经开了大洞的手臂,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牵引着。
“还不明白吗?扎在你手臂的那东西,是我的桩子啊。”
“桩子――?”
从她的武器所伸展出来的东西。
我想起从刚出教学楼之时就有的,哗啦哗啦刺耳的金属声,束缚的锁链之声――
“不好――!”
左手朝右手伸去,不过迟了,染满鲜血的右手被某个力量提了起来,就这样不断地上升。
“呜……!!!啊――!”
原地起跳,现在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速度了。
刚才还在地面,现在就站在了高高的树枝上。
如果刚才没有跳起,我一定是就这么无力地挂在树枝下等待死亡。
“还有还击的余力么?”
黑色的servant开始认真了。
“你的握力也不是很强嘛。”
我的理智在哪,又说了这种可怕的话。
左手放开了铁棒,拉住锁链,用力一拉,借着拉动的力量,下面的servant向我跳了过来。
我的身体向前倒下,当角度对准servant后,双腿用力一蹬,飞射出去。
疯了,做出这样的行动的我,一定是疯了。
“找死!!!”
只在交错地一瞬间,钉子从我左胸到右腹开了一个大口子。
肋骨重重地挨了一击。
被扫中的小腿一定是瘸了。
一头栽倒在地的我,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我大口地喘着气,庆幸着自己的生存能力。
可以肯定――
在交错地那一刻,我的左手拔出了右手上的钉子,划向了对方的喉咙。
没有心情去察觉什么负罪感,我挣扎着爬起来,看向立在对面的servant。
“哈哈……,我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
然后,我僵固住了,出现在眼前的是――
灰色的眼睛。
就连用水晶工艺都无法模拟出,她那异质的眼球。
无法寄宿光线的角膜。
连系外界的方形瞳孔。
虹膜是凝固的,不允许眼睛闭上。
不但无比的异质,同时,也美丽到无人能出其右。
视线无法移开。
身体拒绝行动。
全身的魔力都在呻吟,抗拒着某种神秘的支配。
“破坏了我的自我封印啊,这下还真是自寻死路。”
servant叹着气说:
“身为软弱的人类,这眼睛可不是你可以接触的领域。――刚才,你似乎说了很有趣的话,现在,你该付出代价了。”
如钉子般的短剑举起来了。
黑色的servant用舌头舔了舔它的尖端,
一步步向我起来。
无法逃避,从两脚到腹部都已经被石化了。
血液渐渐凝结,眼皮已经凝固,手臂也不能移动,连她的视线也避不开。
――这就是我的死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