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魔术回路回应我的呼唤,魔力涌入了身体。
充斥着血脉、肌肉、骨骼。开始补强。
这还不够,区区一次强化的能力只比练习时的强度高上一点。
saber所说的大量魔力我一点也察觉不到。
再次近乎虔诚地念出自我催眠的词语。
回忆起自己面对caster的陷阱,再度从体内收集更多的魔力涌入魔术回路,化为强化的燃料。
身体驾轻就熟地习惯的再次的强化,无暇考虑是什么原因。我必须收集更多的魔力,进行更多的魔术才行。
从来没有见人使过的重复强化,被我第一次莽撞地使出来后,再一次不要命地使了出来。直到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咳、咳――”
想不起来战斗时自己是如何忍受这种痛苦,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将要碎裂开来,骨头是骨头,肌肉是肌肉的被分割,在身体的最深处,我第一次感觉有什么在骚动着想撕裂我。
这是魔力的来源吗?从来不容于身体的异物,不知何时开始牢牢地占据了身体里的一角。直到今天才确切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只要能就救saber,放你出来也没关系哟――
模糊中好像许下了一个诺言,然后我想起了archer的剑。
“投影――开始。”
投影出来了吗?
意识一片朦胧,不知哪里响起了爆炸声,由远及近缠上了我的身体。
我努力的张大眼睛,看向自己抬起的手,视野里只有一片血红,看不见任何东西。
然后我听到了最后一声炸响。
陷入黑暗的我,终于意识到,卫宫士郎――
今夜将就此崩坏。
~~~~~~~世~~界~~需~~要~~分~~割~~线~~~~~~~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东西。
肉眼失去了功能的幽暗世界里,我看到了本应无法看到的东西。
比黑暗更黑的存在,默默地立在静静流淌着的时间中,清晰的背影映照在我的心中。
是指引出我的方向,还是挡住了我前进的道路。
――你是谁?
问出的话语在黑暗中回响,变成了对自己的疑问。
――我是谁?
艰难地在记忆之海回溯,回忆起过往的点滴,寻找自己存在的证明。
――我是卫宫士郎。
想要成为正义的一方,能够拯救人们的卫宫士郎。
――那你又是谁?
存在我的身体里的,那个又是谁?
没有得到回应,好像自己只是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那么就得靠近对方,看明白他是谁。
心意一动,便向前踏进了一步。
啊――
是谁的惨叫,充满撕心裂肺的痛苦,好像马上就要死去。
回忆刚才即将失去生命的声音,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那么,我只有继续前进。
呀――
又是谁的呼喊,绝望得想要终结自己。
熟悉又陌生,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不幸。
只是想到就很难过,想着要是能拯救他们就好了。
但是怎么也找不见他们,只有继续前进。
每前进一步,就听到了更多的痛苦,听到了更多的绝望。
每一个都是我无法找到的人,每一个都是我无法拯救的人。
要成为真正正义的一方,就必须拯救更多的人才行,如果能拯救所有的人,那么完美的事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正义。
但是这是想象也无法做到的事。
总是有看不到的苦难,发现不了的恶。
总是有被忽略的人,无法拯救的善。
想以凡人的身体承载超凡的希望,最后盛满的绝对只有绝望。
然而,为什么你能站在那里,站在我的前方?
连最绝望的苦难都跨过了,那么一定也能看见我的理想了吧。
为什么你还要站在那里?停在理想的完美世界前?
我趟过绝望的海,走向那仍然静静地立在我前面的背影。
伸手探去,接触到了比黑还黑的泥。
粘稠的黑泥中,我的手触到了一个不同的存在。
这就是我身体里的异物的本体吗?
不想让他逃跑地紧紧握住,狠狠地抽了出来。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手中为什么会是,被我紧紧卡住脖子,下一刻就要扼杀的生命。
脸庞在绝望中扭曲变形,模样可怕的慎二。
“啊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