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托saber的福,我现在回复得很好,saber不用担心啦。”
体内的那个东西还是别说的好,那是我还能坚持战斗的保障。
“士郎越是使用魔术,对身体的负担就越大,总有一天,士郎会支持不住的。”
“saber的意思我明白,以前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我就不再使用投影――”
“不,士郎,我指的并不只有投影。士郎使用任何魔术时,魔力都会向我流动,在我虚弱的时候效果更明显。所以,我希望士郎能够完全停下来。”
“什么――?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一起得到圣杯,怎么能停下来呢?”
怎么可能完全停止使用魔术,那样的话,我不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圣杯由我来争取,士郎只需要保护好自己。无论有多么必要的目标,你的生命才最重要。”
“我不会同意,saber不是赞成我也进行战斗了吗?”
“士郎,我只是认同你是一名合格的master,但战斗对士郎的负担太大,是必须禁止的事。”
“然后你又要一个人战斗到遍体鳞伤吗?”
我不禁生气起来。
saber脸色一凝,然而这一次她没有生气,少女精致的面孔上只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因为这是我的职责,士郎。无论面对何种结果,我也要战斗下去。士郎你的职责就是活着。我的生命在许久以前便已结束,而你的生命还有漫长的时光,所以无论有什么事,士郎首先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saber知道我不会同意,从老爸救我的那天开始,我便决定要像老爸一样成为正义的伙伴。必要的时候,我绝不会停止!”
“卫宫切嗣吗……”
saber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
“切嗣,saber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是的,卫宫切嗣。十年前,上次圣杯战争中他就是我的master。”
视野变窄。
我用手撑住了向后倒下的身体。
“你说,老爸、是你的master?”
“嗯,在十年前,就是卫宫切嗣召唤了我,作为saber参加圣杯战争。最后,也是他背叛了我,舍弃了圣杯。因为能触碰圣杯的只有servant而已,那男人就用最后的令咒,以我的手强行将圣杯破坏了。结果,镇上被火焰包围――”
那就是十年前的大火吗?连我的老爸也纠缠其中。
回过头想来,老爸也是魔术师,既然一直住在这镇上,就不可能与圣杯战争无关。
“也就是说,十年前那场大火,就是老爸破坏了圣杯才发生的吗?”
我眼前一阵发黑。
“在士郎的心中,卫宫切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记忆中的他却不是那种人。”
似乎将要听到不好的故事,我想要saber停下来,又沉默着更想了解切嗣的过去。
“以一句话来说,他是典型的魔术师。只对自己的目的有兴趣,不管有什么障碍都加以排除。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人类的感情。甚至在我战斗期间,他只跟我说了三次话……”
那么冷酷的人,会是老爸吗?
我的心像被冰住般发冷。
“他并不残忍,也不是杀人鬼。可是,他没有情感存在。就像他把我当成道具来使用一般,他也把自己看道具。”
“能抑制诸多感情,杀死诸多敌人,一定有什么让他相信以至做到如此地步。所以他才能被圣杯选中。只是,在他的目的,圣杯之前,他命令我破坏圣杯。……老实说,我从没有如那时一般,诅咒着令咒的存在,还有背叛我的人。”
――saber的话,有着真实性。
不,应该全都是真的吧。
仔细想想,我只知道十年前,那时以来的切嗣是怎么样的人。
我没办法知道在那之前的切嗣是怎么样的人――也没必要知道。
就算卫宫切嗣是个冷酷的男人也一样。
收养卫宫士郎的人,真的是像个笨蛋一样的小孩子。
所以,对我来说只有这是真实。
只是,让我有点心痛的是。
如果切嗣真的是冷酷的人,那他的最后,实在太过空虚了――
“如果他的目标是成为正义的伙伴的话,所作所为完全配不上,毫无荣耀的行为,杀戮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正义相符。”
“或许卫宫切嗣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吧,无论如何伟大的信仰,如果走上了歧路,便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士郎,如果你毫不克制自己的牺牲精神,总有一天,它会成为你的负担。”
牺牲,也是一种负担吗?毫无经验的我,无法体会这种情感。
然而saber沉重的表情,似乎早已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是了,她说过,她跟我很相似。
“我先回去休息了。士郎不要太勉强自己。”
没有等待我是与否的回答,saber转身离开。
她已经言尽于此,是否坚持使用魔术、坚持自己的道路,全在我自己的选择。
我靠坐在墙角思考。
即使拥有正确的目标,也会迷失自己的道路吗?
需要多久的时间,我才能理解其中的沉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