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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每一个敌人的死亡,你们都能获得相应的功勋。
功勋,可以兑换一切物品。
就像我这具机械身躯的生产线,很完整,但不多,先到先得。
我们还有不少科研人员,可以根据你们的需求,对生产线进行改进,优化。”
“比如我这具躯体,是一体式的,你们不希望走上机械飞升的道路,那我们可以改造成外骨骼机甲。
在致远星最后的时光里,尽可能的留下遗产,留下我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从季子安的话语中,大家能听得出来无比浓烈的悲怆。
在明知道无法避免覆灭命运的情况下,这每一句听起来都像是遗言。
亲眼目睹一个文明穷途末路,一步步走向灭亡。
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都感到了无法言喻的厚重。
听了个大概后,左辞让卧龙去和季子安他们做详细内容的交接和战略部署。
而他带着貔貅、玄武护御者、朱雀强袭者、两头探月魔狼和害怕得发抖,但依旧要去外面浪的小黄鸟,离开了大部队。
一个文明到了最后的时期,这意味着,现在的致远星,就是所有历史、所有文化登峰造极的时候。
几千年来才能结出这么一枚‘果实’。
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到处去看看,欣赏一番呢?
打架、厮杀什么的,今后有的是时间。
而且那玩意儿,只能让热血沸腾。
灵魂想要共鸣,得去看,去听,去触碰他们。
各种各样的思想,各种各样的文化、各种各样的阶层。
没有人知道,致远星文明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来这儿一趟,光是打架厮杀,未免太过无趣了。
领取了一部‘手机’,可以一键报警,一键瘫痪方圆三十米低阶机械体,确保他们安全。
坐电梯下了科技大厦,走出军管区,来到城市的主体部分。
能看到有很多人破坏了耳后的小小铭牌。
那代表着他们不愿意被政府调遣,不接受强制征召,也放弃了转世轮回的资格。
关闭疼痛反馈,关闭杀毒程序。
拿着一个个没有标识的u盘,插进脑后凹槽,吸收病毒来麻醉自己的灵魂。
如同酒一样、没有肉体可以迷幻,那针对灵魂也不是不行。
自暴自弃者很多,大街小巷中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恶性犯罪者到是没见着,毕竟到了这个时候,政府也没有精力慢慢审讯了。
那些常年审讯犯人的家伙,甚至会把折磨犯人的机会高价抛售。
让那些心理彻底扭曲的‘人类’,在最后的时间里,尽情释放内心的丑恶。
秩序,在崩坏到了一个程度后,用某种方式继续运行着。
静静等待下一次的崩坏,想必,会很快。
大街小巷里的所有人都开启了随身摄像头,防止被陷害,早早的结束生命。
左辞带着部下们闲逛,他们的图像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知晓了。
不过,听说来的都是人类,那几只大乌龟、大鸟、大狼,更像是……他们某种意义上的‘同胞’。
来到一个街口,抬腿想要走进去。
“这位小哥,”一个高三米,脑后插着病毒u盘,摇摇晃晃的人走了过来:
“善意的提醒你一下,这条街的住户都是六翼神教的信徒,你带着一群心神盟的家伙,最好不要过来乱晃。”
“心神盟?”
一个在情报中多次出现的势力名称,和六翼神教并列为致远星的两大势力。
几千年内,双方因为核心理念的不合,曾经爆发过多场全民参与的辩论大赛。
可以说,除了战争以外,双方用尽了一切办法来恶心对方。
就算是到了现在,明知道覆灭不可避免后,大多数致远星居民还是不愿意放下成见。
能够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恶心对手的手段实在太多了。
左辞如果带着这些‘心神盟’的家伙走了进去,肯定避免不了被一番‘亲切的问候’。
这位大汉吸收病毒后,可能失去了一定的逻辑能力,把常识作为忠告,说着令旁人哭笑不得的话语。
在给左辞指了路后,他就瘫坐在路边,继续吸收u盘里的病毒,污染光脑,给神魂带来刺激。
左辞非常郑重的抱拳,向他道别。
他现在看到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这位不知名的大叔,会死在致远星不知名的角落。
‘生物的骨骼,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文明的遗骸,也令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但是,眼睁睁看着一头本该美丽的生物死亡、腐朽,皮肉化作脓水,大片身体组织溃烂。
他明明还是他,但,却又和我以为我能看到的不同。’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他所看见的,是一幅还没有褪去所有的肮脏、恶臭,还没有被时间洗涤,无法称之为艺术品,凝聚了所有美好与不美好的画卷。
想象力,有边界和局限性。
像今天这样,只需要观察、体会,不需要亲自‘创作’,给一个文明的残骸涂抹上神秘的色彩。
左辞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也头一次不用想象,就听到了文明的悲怆歌声。
旋律很乱,像将死的病人。
刺耳,嘈杂,原来一点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