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来看我,给我带了雪糕。我才六岁,已经懂得了恨。我不肯叫他爸爸,任凭我妈怎么要求,就是闭着嘴不肯叫。雪糕被硬塞进我手里,我拿着,也不丢,一直等到它化开,湿黏的腻了一手。”
即便秦方白对她调查得详细,只怕这样的细节,也不会形成报告呈到他的面前。秦方白听着,没有回声,也没有询问。
苏无恙含了半口雪糕,抬头看他:“秦先生,我长得不漂亮,也不聪明,性格也不见得多讨喜,更甚至,都没有一个正常一点普通一点的身世。你,为什么娶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句,或许是情绪一时放松了,或许是想到了那天秦母说的话,秦方白要娶她,秦母起初必定是不同意的,她看重秦家和凌安的声誉,对于苏无恙这样的三无产品,怎么可能同意呢?
秦方白放缓了脚步,和她并列走着,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娶了就娶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秦方白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内,她跳了两步到他面前:“我们都要离婚了,秦先生还不方便说么?”
秦方白眉头微皱,苏无恙却并不在意,仍然笑道:“让我猜猜啊,你呢,其实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人。因为你碰了我,想对我负责,所以才娶了我,对不对?”
秦方白扭头看她:“什么时候学得话里埋陷阱了。”
苏无恙眉头一挑:“我怎么就埋陷阱了?”
“你想我回答你,我碰过的女人不只你一个,难道个个要娶?”
“没有!我刚说过,我不聪明,绝对不懂得挖坑。”她把雪糕吃完,包装纸扔进一旁的垃圾箱,回过身来面向着他,倒退着走:“这么说,秦先生真的碰过很多女人?”
秦方白懒得理她,转身往回走。苏无恙只得快走了几步跟上他:“我听说你之前在缉毒队,有很多女粉丝跟你索要签名……”
他定定的看着她:“这会儿倒是不怕我了。”
苏无恙脸热了热,嘴硬:“我几时怕过你了?”
他朝她欺近了一步,深邃的眸子紧锁着她,削薄的唇微动,磁性盅惑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中:“是么?”
“当,当然!”他的脸放大在面前,那好不容易被她营造出来的轻松的氛围被打破,她不受控制的心跳声几乎要穿破胸膛,她想落跑的当儿,男人长臂伸出,握上了她的肩:“苏无恙,我们就这样过吧。”
苏无恙愣愣的,他手握住的地方,像有火在烧。夏天本就穿得薄,他的大掌温热,透过她的衣料,直达她的肌肤表层,她一矮身就想躲过去,被他压得极紧,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们,就这样过吧。”
苏无恙还不太能消化,反问了一句:“秦先生的意思是,不离婚了?”
秦方白点头,苏无恙急了:“你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秦方白收了手,不答话,径直往前去了。
一直到进家门,他也没再说一句。苏无恙不希望事情横生波折,一直紧追着他,尝试了几次开口,都没成功,一直跟着他上了楼,到了主卧门口,她抵住他想关的门,很认真很严肃的道:“秦先生,你不能这样。你之前答应过我离婚的!”
秦方白对这个话题很抵触,嘴唇紧抿着。
苏无恙有些发怵,但事关她的自由,她不能就此作罢。她执着的看着他,试图动之以情:“秦先生,我们的价值观不太一样,很难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更何况,我对你并不了解……”
“现在开始了解不晚。”秦方白也很认真的看着她,苏无恙觉得自己被他摆了一道,虽然在听见他说,就这样过下去时,有一刹那的轻松感,但那不是她的本意,她的本意是,和他离婚,和他成为两个不相关的个体。
“不不不,秦先生……”苏无恙是真急了,口齿也变得不太清晰:“你明明答应过的,您是凌安集团的当家人,您是有社会信誉的。”
连社会信誉这种词都蹦出来了,秦方白道:“我记得我也说过,你会是我秦方白唯一的妻子,除非你死!”
他的声音也冷淡下来,连同视线,方才握着她的肩说那样话的男人,仿佛根本不曾出现过。
苏无恙觉得事情变得很糟糕,自从他答应离婚之后,她们的关系就有所缓和了,可此刻,她们的关系仿佛回到了她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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