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杜娟姐姐!你们要带杜鹃姐姐去哪儿?”
蒋从吉不耐烦地吩咐道:“把她也一起带走!”
看他们一脸杀气腾腾,殷清瑶不敢反抗,扛着杜鹃的汉子捎带手把她也扛起来,转过身就准备往外走。
喜婆婆心神未定地上前问道:“大,大人,老奴……”
她话还没说完,殷清瑶只看见刀光一闪,喜婆婆剩下的话就在喉咙里呜咽,那个有两撇胡子的男人一刀割断她的喉咙,血喷了他一脸。
喜婆婆倒在地上抽搐,一行人没有半分怜悯地走出院子。
殷清瑶看着地上的尸首,紧张得浑身颤抖,蒋从吉本来没打算带着她一起走的,是不是她的下场会跟喜婆婆一样?杜鹃被吓傻了,第一次见这个场面,吓得她尖叫一声。
扛着她们两个的汉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大步跟上去。
“大人,不好了,外面都是人,我们被包围了!”
一个护卫浑身是血地从外面跑进来摔在地上,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蒋从吉脸上表情阴鸷,问道:“谁的人?”
“不,不知道,看样子不下一百人,大人,您快点走吧!”
“废物!”蒋从吉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打斗的动静越来越近,形势紧急,他吩咐道,“地猴,你去抵挡一阵儿,我带着人从密道里走!等会儿你也从密道里撤退!”
小胡子男人应了一声,提着带血的刀,带着一队人马出了院子,蒋从吉一行人匆匆来到后花园的假山旁边,掀开覆盖在假山上的藤蔓,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入口很矮,大汉把杜鹃跟殷清瑶放下来,让她们自己走。地上潮湿,殷清瑶没穿鞋,立刻就踩了两脚的泥。她趁人不注意,抬脚在假山上蹬了一脚,留下一个脚印。
他们一头钻进密道里面,密道里有好几个分叉口,只有前面一个人举着火把,殷清瑶跟杜鹃两个人在后面,最后面还跟着刚才扛她们两个的大汉。
殷清瑶想办法给金城他们留下一点线索,但是密道里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别院外面,金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别院,搜遍了别院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殷清瑶的踪迹。另一边,老六带着三十个人冲进府衙后院,将来不及逃跑的蒋从吉的妻子儿女抓起来,还抓了他的几个幕僚。
被抓的蒋方氏还有点懵,根本不知道蒋从吉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带着一儿一女直呼冤枉,吵着要见蒋从吉。
老六捂住耳朵,将人捆起来,立刻赶回去支援金城,两人带着几十个人把别院又搜一遍,确实没有殷清瑶的踪迹,只在院子里发现了喜婆婆的尸首。
梁怀玉匆匆赶来。
“只要没找到尸体就说明人还活着,你们两个分头行动,老六拿着我的令牌去城外的千户所调人,沿着府城往外搜!”
“金城,你带着人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密道或者密室一类的地方!”
两个人应了一声各自去忙活,梁怀玉蹲下来看看喜婆婆的尸首,又进屋子里,在右边的房间的被子下面找到了殷清瑶藏起来的被刮得破了洞的衣服。
有些事情虽然出了偏差,但是也不算完全在预料之外。
梁怀玉冷静地分析着当时的情景,连衣服都没有搜出来,说明他们还不知道殷清瑶是他们派来的暗线,所以她暂时安全。
他只是没想到,蒋从吉官居五品,竟然会是明王的人!
蒋从吉一行人从密道里出来,骑上马朝着一个方向跑,跑了一阵儿,跟着他们的护卫分成两拨,分别走了两条路。跑到天亮,短暂的修整之后,剩下的护卫又分开走了两个方向。
等了一段时间,等刀疤赶上来跟他们汇合,蒋从吉才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地猴呢?”
刀疤男半点没将殷清瑶和杜鹃放在眼里,也不避讳她们两个,直接回话道:“大人,是朝廷派来的巡抚梁怀玉,地猴逃出来了,怕把追兵引来,没敢往这边走。只是属下赶到的时候,夫人跟公子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他们人多,属下没能把夫人和公子救出来!”
“梁怀玉?”蒋从吉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宗亲王府的纨绔,我倒是小瞧他了!”
刀疤担忧道:“夫人那边怎么办?要不要属下杀回去……”
蒋从吉摆摆手,说道:“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无妨!”他顿了顿问道,“该灭口的人呢?”
“大人放心,该杀的都杀了,剩下的人知道的不多,不会对我们的大局有影响。”
“那就好。”
殷清瑶跟杜鹃两个人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们继续赶路吧。”
他们一路上布置了十几道障眼法,殷清瑶算着时间,他们已经不分白天黑夜的跑了十来天了,按照他们的脚程,估计早就出了汝宁府,眼下四处都是山,荒郊野岭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心里叹了无数次气,等这桩任务完成之后,她得让梁怀玉连本带利地给她补回来!
现在再等他们来救她的话估计有点悬,她必须自救了。
现在他们一行五个人,蒋从吉、刀疤,还有一个叫老万,三个人里面,应该是刀疤的功夫最高。而且他们有刀,有匕首,现在基本上是刀不离手,匕首也贴身放着。
晚上,他们围着火堆坐着,刀疤伸脚踢踢殷清瑶,让她跟杜鹃拿着三四个牛皮水袋,去小溪边灌水。殷清瑶瞅着机会跟杜鹃耳语道:“等会儿,把水放下,你就说你想去小解,然后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问,就往林子里跑,不要害怕,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会来找你的。”
杜鹃看着她,担忧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殷清瑶回头看见刀疤在看她们,对着她摇摇头。
“你信我就行。”
一路上,杜鹃仗着自己年纪大,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她不知道她们要被带着去哪里,也不知道殷清瑶要干什么,她害怕到极点了。
回来把水放下,殷清瑶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好强压着心里的恐惧,诺诺地说道:“我,我憋不住了,想去……”
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她实在说不出口,蒋从吉抬头看她一眼,挥挥手。
她浑身拘谨地朝蒋从吉弯腰点头,转身钻进林子里。殷清瑶看着几人脸上淡定的表情,也是,荒郊野岭的,一个小姑娘能跑到哪儿去,他们一点也不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