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就是张大民?”摆脱了张的石三如释重负。
路舒张把饭盒放进了怀里轻松的说道,“嗯,这个人在汉口的警察队伍里属于有脑子有能力的人,原来他在汉口站工作的时候人还算可以。自从当上巡警的队长以后就开始脱离基本群众了。”两个人走进车站的值班室,值班室既能工作也能休息是一个套间。
路舒张用手先在门上敲了两下,隔了一会儿又敲了三下。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机警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房间里工人们按照石三的指示准备了大量的空白纸张,一个戴着眼镜的工人把一份宣传初稿递给了石三,石三仔细的看了起来。头一行的标题让石三皱了皱眉头。“打倒军阀,打倒资本家,打到帝国主义走狗!这句口号有些不妥。”
路舒张扫了一眼问道,“怎么不妥了,这些坏人就是他们欺压盘剥我们的工人的,不把他们打倒我们怎么可能有幸福生活。”
石三摇了摇头,“我们的斗争一定要讲究策略,现在我们工人的力量还很弱小,不能用这么极端的口号激化劳资双方的矛盾,要知道有不少人巴不得工人把事情扩大,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采取暴力手段对付我们了。”
“那我们也不怕,我们的工人都不是软蛋,不怕流血牺牲。”路舒张攥着拳头说道。
石三拍了拍路的肩膀,“我们的工人当然不怕流血牺牲,可是我们工人的血绝对不能白流。我们现在处于斗争的初期,就像一个孩子正在学习走路,要稳扎稳打,不能直接就开始奔跑。所以我们要在合法的范围内与敌人展开斗争,尽可能的争取社会各阶级对我们的支持和同情,这样才可以给当局造成舆论压力。要知道直系的头子吴佩孚可是一直主张“保护劳工”的政策,至少说明当局在这方面是存在妥协的可能的。如果把他们逼急了,我们就化主动为被动了。”
路舒张点了点头,“还是您想的长远,那我们应该把口号改成什么呢?”
石三拿起钢笔划掉了草稿的标题,大笔写到,保护劳工利益,反对盘剥压迫!石三说,“就按照这个印发吧!”
房间里发出了滋滋拉拉的声响,石三顺着音乐把目光转到了一个工人身上,那个工人左手举着着一把口琴,右手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简谱。“小兄弟你这是在吹奏什么?”
那个工人扬起稚嫩的面孔笑着说道,“是个外国曲子,在车站的广播里偶尔听到的,然后就记下了他的谱子。”工人摇了摇手里的口琴,“这是我攒了两个月的工钱买的一个口琴,我原来的那个上工的时候被工头霸占拿回家给自己的孩子当玩具了。”
路舒张讽刺道,“他呀是羡慕那些资本家奢侈的上层生活!”
石三笑了,“唉,不能这么说,音乐是不分国界不分阶级的。小兄弟,我哼一首曲子,你能写下他的谱子吗?”
工人点了点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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