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灾难的预兆

    “啊～！”

    周衍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从床上起身，一不注意剐蹭到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

    “嘶，卧槽，好痛啊！狗日的混混，让劳资吃这么大的亏，活该你被抓！”

    想起前天那群混混最终的下场，周衍嘴角露出一丝痛快的笑意，那伙人的头头，也就是壮汉，被捕时正准备逃窜，因为被周衍打趴的缘故，等他缓过来起身逃窜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被堵在农贸市场门口的警察抓个正着，余下的那群小喽啰，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没跑掉，除了被小黄豆咬了个遍地开花的那俩倒霉蛋进了医院外，其余全被抓进了局子。

    因为性质比较恶劣，所以最终的审判结果出来的很快，W市政府也有意借此次审判加强对黑恶势力的警告，所以审判结果随着当地新闻的宣传也已经人尽皆知。

    壮汉因为牵扯进一桩命案，且证据确凿，所以直接被判了死刑，而其他的混混也被翻了案底，判刑从几年到十几年不等，农贸市场的恶势力算是被一网打尽。

    而作为见义勇为的好少年周衍，却一直默默无闻的窝在城中村，警察的嘉奖都被他拒绝了，只是昨天一个人低调的去了警局领了奖金，顺带的又再次见到了脑残少女安小可。

    别说，再次见面还真倍感亲切，二人经此事件倒是成了朋友，互相之间也加了联系方式，昨晚安小可还约他出去玩来着，可惜都被周衍无情的拒绝了。

    他觉得他还没傻，没必要为了拯救一个脑残少女，连自己都给搭上！

    一切贪图他美色的女人，都是魔鬼！

    不过，周衍倒是对那脑残妞儿的小吕……黄豆挺感兴趣的，不是他口味重，而是那只狗给他一种很荒诞的感觉，简直像是成了精似的，聪明的可怕！

    上次那个防贼的眼神让他依旧历历在目，久久无法忘怀，它特么的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好色之徒嘛？

    虽说它主人确实秀色可餐，可自己也没做好接受一个残障人士的准备啊！何况，还是脑残！做朋友是回事，做情侣又是一回事好不好？

    “哎，魅力太大也是一种烦恼啊，哥的忧愁，又有谁能懂？”

    默默地自恋一番，周衍元气满满的起床，准备出门去找顺子，昨天顺子就通知了他，渠道已经联系好了，就等他出面敲定具体的合作细节。

    一番洗漱完毕，周衍换上一身正装便出门去找顺子，今天将是他腾飞的第一步！

    ……

    刚到顺子卖包子的地方，周衍就发现有个小年轻正在顺子的餐车前买早餐，不由一怔，这家伙……胆气十足啊，顺子的东西都敢买！

    就在周衍分神的时候，买包子的小伙说话了，一下子将周衍的思绪又拽了回来。

    “顺哥，听说今早城中村出大事了？”

    周衍闻言嘴角一撇，得，和自己一样，顺子的老客户啊！

    不过他说出事？城中村能出什么事？

    谁家的狗被偷了还是家里遭贼了？

    带着几分好奇，周衍慢慢踱步靠近顺子的小摊，在二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找了个边角站定，他想听听顺子怎么说。

    “出事？有你顺哥我在这，城中村能出啥事？”

    顺子大大咧咧道。

    “小马，带点包子回去给你对象吃？顺哥今儿心情好，给你八五折，两笼包子只要五十！”

    噗！

    神特么八五折！

    周衍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令交谈中的二人齐齐将脑袋一转，往笑声传出的方向看去。

    “眼儿！”

    顺子笑开了花，这是大客户啊！

    “顺哥，城中村出啥大事了？”

    周衍见自己被发现，很是自然的打了个招呼，随即提出同样的问题，他也很好奇，城中村作为W市的贫民区，平日里大家都活的谨小慎微，在这种地方能出啥大事？

    顺子嘴角一撇，鄙视的看了一眼周衍，他还真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今早那一幕他可是亲眼目睹，恶心的够呛，要不然以他那招摇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愿提起呢。

    要是只有这小马问自己，他铁定懒得说，不过周衍也问了，这可是大客户，VIP的待遇还是要安排一下的。

    “哎，行吧，既然眼儿你也问了，顺哥我今天就给你俩说说，不过说完了你们可别问了！”

    顺子叹气，说起来他对周衍确实很不一样，比起其他的大客户，他明显比较照顾一些周衍。

    “昨晚上，在城中村东北侧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被野兽咬死了一个人，直到今天早上有人上班路过那里才被发现，场面血腥无比，将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家伙当场就给吓晕了，还是那家伙晕倒前发出的尖叫声引起了隔壁住户的注意，这才有人报了警。”

    “而得知这个消息后，案发现场我也去看了，好家伙，死者的模样差点没给我整吐了！那家伙的脑袋和身子差点没直接分开，从脖颈喷射出来血液四处都是，住在那里的住户估计能吓出心理阴影，墙上地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液。这还不算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死者整个人都断成了两截，内脏什么的都被掏空了，上下截身体更是被撕扯的血肉模糊，像两团碎肉似的，法医过来都差点没给整吐了！”

    “艹！那特么可是个人呐！”

    说着，顺子晦气的吐了口唾沫，低声骂了一句。

    “呸！特么的，那场面劳资这种老江湖看了都起鸡皮疙瘩！幸亏你俩没去，不然估计当场魂都能吓没了，早上围观的群众，都特么晕倒一片，医护人员差点没给累吐血，那些没被吓晕倒的估计也有心理阴影了！”

    “啧啧，为了不造成更大的影响，这事儿暂时被压下来了，警察正在秘密搜索这附近所有区域，准备抓捕作案的野兽，这事儿你们可别给我抖出去啊！”

    “说来也奇怪，咱这破地方，一没山二没水的，这种能吃人的野兽跑这来干嘛？艹，吓得劳资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随着顺子零零碎碎的说话声，周衍心中隐约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能吃人的野兽，可是城中村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真的会有野兽嘛？要知道，因为房租便宜，所以这里的入住率可以说是全市第一！

    最重要的是，租住在这里的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平民，赖以为生的工作并不会像城市里白领那般待遇优厚，起早贪黑那是常有的事儿，没日没夜的工作才是住这里的人的生活常态，如此情况下，那只野兽又是如何摸进来的呢？

    野兽啊！能吃人的猛兽又不是小狗小猫般不招人注意，这种体型庞大的生物一进入城中村就会被发现的好不？

    别的不说，看见野兽的人不可能傻到以为那家伙没发现自己就没事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住在这里的人不可能安心的看着野兽进入自己卧榻之旁还不动声色，那特么还能安心入睡嘛？不怕睡梦中被吃了？

    那究竟这野兽是如何进入城中村而不被发现的？

    还是说吃人的并不是体型庞大的野兽？

    艹！

    脑瓜疼！

    算了，你们说是野兽就野兽吧，我是管不了了！

    “卧槽，顺哥，你说野兽现在被抓住了吗？我有点不敢回去住了，怎么办？”

    小马打了个哆嗦，丧气道：“我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吧。”

    他现在是真有点怕了，野兽吃人，这消息对他来说可就够劲爆的了，结果还有更劲爆的，这野兽还在附近流窜没被抓住！

    艹！这特么让他怎么敢回自己的出租屋？

    不知道这消息还好，现在明知山有虎，还要他偏向虎山行，这不是找刺激嘛？他可没那么大胆子，现在都特么后悔死了，早知道还不如不问的呢，起码不知道这消息他还敢正常回家休息，现在嘛，尽管有大批便衣警察在附近搜索，但他照样不敢回去！

    顺子鄙视的看了一眼小马，决定不理这个怂包了，扭头对着周衍露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令周衍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顺哥，你别这么笑，老弟胆儿小，扛不住。”

    艹！

    这坑货笑的我肉麻！

    顺子笑脸一僵，随即面无表情道：“行吧，你是大客户，你说了算！收拾收拾，去签合同吧！”

    ……

    明月酒店是W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坐落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平日里迎来送往的客户数不胜数、一派繁忙景象，可因为《盛夏热》的原因，明月酒店的生意萧条了许多，以前门口排成两排的美女迎宾，如今只剩下一左一右两位美女还站在那里，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看着门外行色匆匆的路人，无聊的简直要发疯。

    “刘姐，好无聊啊！我脚都快麻了，咱们聊聊天吧？”

    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女迎宾面部表情不变，嘴巴微微掀起，带着一丝郁闷的问着对面成熟稳重的女领班，生意差了，连刘姐都开始出来充当迎宾了。

    刘姐转过头微微一笑，小声回道：“行啊，小燕，我也正无聊着呢，我在酒店工作了三年多了，可从没有见过这种情景。”

    见领班刘姐答应，名叫小燕的美女迎宾脸上的笑真诚了几分，随即小声的试探道：“那……咱们聊聊最近酒店裁员的消息？”

    刘姐脸色恍然，当下抿嘴一乐，这小妮子话中有话啊，这哪是找她聊天，这明明就是趁她今天出来顶班套套话啊！

    不等小燕继续开口，刘姐清了清许久没有开口而有些干涩的喉咙，正好闲来无事，这小妮子平日里和自己关系也不错，点她几句也无妨。

    “小燕，你这消息挺灵通的嘛？”

    刘姐先是话中有话的说了一句，见小燕神色尴尬，随后又冲她笑了笑，温言软语的道。

    “行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这事儿整个酒店都在传，你知道也不足为奇。不过嘛……这消息虽然是传言，但我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

    话一出口，小燕当即身子一震，神色间有些颓然，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刚来酒店工作不久，要资历没资历，要人脉没人脉，不久后还要请假回家结婚，裁员的消息一旦落实，估计她是没得跑了。失去了这份工资可观的工作，这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啊？

    刘姐见小燕神色落寞，心中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笑了笑安抚道：“小燕，你别担心的这么早嘛！这消息只是小道消息，并没有正式通知下来，等正式裁员的时候还不知道哪一年呢！也许还没开始裁员，《盛夏热》就已经过去了呢？”

    一番安抚过后，见小燕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刘姐叹了口气，她自己也只是个小小的领班，真的要裁员的话，她连自身都难保，何况其他人呢？

    “哎，行了，不说这个了！”

    刘姐深深的叹了口气，打断了小燕的伤感，转移话题道：“对了，小燕子，我听说城北那块最近挺乱的啊，什么事啊？”

    “啊？哦……城北啊……我家就住那块，最近这几天那附近老鼠都快泛滥了，成群结队的大老鼠在街上游荡，那气势和蝗虫有的一比？！嘶～！那场面看着真是触目惊心，吓得我最近回家都害怕！要不是我未婚夫下班来接我，我一个人铁定是不敢回去了！”

    小燕先是被问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更苦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诉说着最近的遭遇。

    “停！不说了！我最怕老鼠的了，好恶心啊！”

    刘姐打了个哆嗦，赶忙止住了还要开口说什么的小燕，她觉得也真是够了，一想想那么多恶心的大老鼠肆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

    突然，二女身旁的玻璃大门被推开，两道男士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夹带着外面的热浪投入清凉的大厅内。

    “欢迎光临，二位先生！”

    小燕和刘姐赶忙止住话题，挂上职业微笑，躬身行礼。

    “谢谢！”

    周衍回以微笑，目光打量了一番这俩聊的投入的女迎宾，视线在略过小燕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即转开了视线。

    老鼠肆虐？

    城北闹鼠灾了？

    这不可能吧？

    在W市，竟然还会闹起来鼠灾？！

    周衍突然想起一件事，貌似上次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时，也有只大老鼠跑进去伤了不少人，最后死在了自己手上，因此还赚了三十万。

    “眼儿，你咋了？你这不会是心疼了吧？”

    顺子拒绝了服务员带路的请求，随即发现周衍有些心不在焉，以为是他有点心疼这里的消费，当下撇撇嘴，揶揄起来。

    “眼儿，今儿这合同老哥我可费了不少心力啊，也没多收你一分钱，纯属友情价了，你总不会请老哥我吃顿饭也心疼吧？”

    周衍答非所问，带着一抹凝重道：“顺哥，刚才那个女迎宾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那个说家里闹老鼠的？”

    “嗯！”

    “哦，那妹子长得确实不错……”

    “……”

    周衍无语，这特么顺子和他说的话题是同一个嘛？劳资啥时候问你人家长的怎么样了？！

    单身成疾的男人真可怕！

    “顺哥，我说的是那女的家里闹鼠灾！”

    周衍屏气凝神，一字一句的将自己方才的话题重点指出。貌似对这里很熟悉的顺子走在前方带路，听到周衍强调的重点，神色一愣，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蓦然扭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打量起周衍。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这小子找我讨论的不是美女，而是老鼠？

    “你是说鼠灾？”

    “嗯！”

    艹，还真是老鼠！

    这小子老大不小的了，啥品味？！

    顺子顿时没了兴趣，敷衍道：“鼠灾而已，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惹到我就算了，惹到我统统给它们抓住烤了！不知道城中村卖烤老鼠畅不畅销，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去城北转悠一下。”

    说着，顺子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摸着下巴沉思起来，似乎是真的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

    周衍看着陷入沉思的顺子，嘴角一阵抽搐，为什么自己这经过九年义务教育培养的人才，却往往在和顺子聊天时跟不上节奏？是自己在拘留所待了一段时间落伍了，还是顺子当初偷偷报了补习班？

    鼠灾真的不算什么嘛？

    那为何……我的心总在不安的跳动？

    仿佛，即将会有大恐怖降临世间！

    周衍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刚出拘留所的那天夜里做的梦了，那破碎的苍穹和浑身漆黑鳞甲的狰狞巨兽真的只是一场离奇的梦嘛？

    那为何，自从那场梦结束后，《盛夏热》出现了，巨鼠出现了，小黄豆也是最近才变的那么强壮有灵性，今早又出现了野兽吃人的惨案，就连来酒店吃个饭庆祝下都能听见城北出现鼠灾的消息，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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