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娘娘身子不好,您说话时候小心一点。”
姚五直接“啪”一声直接把房门给关上了,关得太急,差点把小宫女弹出的头夹住。
吓得她直往后倒退,等反应过来,拿着怨恨的目光看着姚五。
一点怜香惜玉都不会,三皇子身边怎么都是这么些个连规矩都不懂的玩意儿!
慕容安跨进门槛,走进屋内,透过落了灰的纱幔,看着床榻上躺着的虚弱女子。他的脚步明显缓慢了下来,似是带着迟疑。
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江平露早就被小宫女的声音惊醒了,扭头看着朝思暮想的儿子一步步朝她走来,停在了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甚至连她的床榻都不愿意靠近一下。
江平露满心的悲凉,做母亲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真是失败啊。
“兰贵人还没死呢。”
慕容安面无表情的开口,吐出的话语犹如一把刀子,恶狠狠的扎向将江平露的心。
江平露嘴唇颤抖,艰难的开口:“你还在恨我吗?”
她声线都是抖的,问完,整个人又像是无法承受答案一样,眼里带着怕意。
慕容安拍了拍自己的腿,嘴角一点点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会呢,我还要感谢你给我这么一个残缺的生命,这么一个……”他垂头努力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准确描述的词汇。“一个缤纷多彩的童年。”
江平露一鄂,脸上最后一点的血色也被抽尽了。
慕容安就这么含笑的直勾勾盯着她,残忍的话语并没有因为她脸上所出现的悲伤之色,而有半点想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费心费力的把我召进宫来,让我送你一程。我们也不怎么熟,没什么好说的。不如,我就给你讲讲我过去十年的日子吧。”
他尽管说得像是临时起意,但他脸上残忍的笑容还是让江平露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蓄意而为。
他就要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把已经愈合的伤口硬生生的用手扒开,把里面血淋淋的模样送到她面前给她看。让她走也不能好好的走。
“他们都以为代表着两国和平意义,而被送去燕国的质子,日子不算尊贵,也一定富裕有加,冻不着饿不着,奉为上宾。”
“但恰恰他们错了,在燕国那群野蛮人的眼里,质子压根不代表着什么和平使者,分明是他们可以借此羞辱大楚皇帝的工具人。”
慕容安突然的摇头,纠正道:“不对,他们从来没把质子当过人。不然为何要让他拖着残疾的双腿,整日像畜生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一旦爬慢了,非打即骂还是好的,万一哪天他们玩心大起,奉上他们的甘露,那才是最倒霉的呢。”
他眉眼含笑的看向江平露,“对,你没猜错,所谓的甘露就是他们的尿液,浇在头上、脸上、身上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非要千恩万谢的喝下去,他们才肯罢休。像这样的娱乐项目,数不胜数,像什么挑战几日不吃不喝,跪在瓷器碎片上端水果啊,这种已经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他有意凑近了一下头,神秘兮兮的问道:“你知道燕国人最喜欢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