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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不规律地跳动几下,脸上却还是那副拒人千尺的表情。
“每天都要去吗?”虞温白问。
管家的脸上露出礼貌且温和的笑意:“训练馆每周末都有击剑课程。如果将来要走专业道路,俱乐部会与你签约,到时训练时间和频率都会增加。”
“但是,只有骄骄去训练馆,你就要陪她去。”
虞温白挑起眉毛,“所以我只是她养的宠物。”
说完她有点后悔,这句话不是她应该说的。
——就算做“宠物”又怎么样呢?这个机会就像泥沼里的一块浮木,如果想离开怡安街,离开那个酗酒赌博打人的男人,去追求更好的生活的话。
做宠物也没什么。
“好。我跟你走。”她道。
刚站起身来,便有男人粗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贱货,活没干完,这要上哪去?”
虞温白她爸,酒气熏熏,从里屋晃悠出来。
他一只手按住虞温白的肩膀,一手摇晃着指向管家,像瞄不准的枪口。
“你,你是谁?带我女儿去哪?”
隋骄套着小费管家的马甲,露出得体的笑容。他依旧客客气气的:“我是费文安。小白是我雇主的朋友。”
男人眯眼打量着小费管家的穿着,笑得露出一口歪扭黄牙,“想带她走?可以——”
他打了个酒嗝,手推着虞温白朝管家走去,“给够价钱才行。”
“这丫头虽然黑了点,但是鼻子眼睛都好看,薄情嘴,没良心,好好□□□□也有趣儿,你的雇主要是不喜欢了,你自己享受也行。钱给够就行。”
他把最后一句又强调了一遍。
哦。
原来迫不及待从屋里冲出来,强调虞温白是他的女儿,是生怕错过了买卖。
“我女儿”,强调的,是他所有物的价值。
虞温白面无表情,但她的“薄情唇”抿得很紧,近乎于扭曲。
小费管家的唇角依然带着一点笑意,眼神却是冷的。
就在男人推着虞温白朝他走过来,粗大的脏手就要往他肩上拍的时候,他微笑着捉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挣动一下,竟然没脱出管家的控制,反倒让虞温白摆脱了他的手,远远退开。
男人扬手就要打。
小费管家叹了一口气,唇角弯起出带出一个浅浅的笑涡。
这样似曾相识的剧本,有的人却永远不长记性。
他拧住男人的手腕,一翻,一扥,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男人像杀猪般嚎叫起来。
“只是手腕脱臼而已。”管家淡淡道。
在男人试图往他身上扑、用体重对他进行攻击时,隋骄及时地操纵小费管家的马甲,抬腿,膝撞,侧踢。
成年男人的体+系统加载的散打基础,果然有利于纾解愤怒情绪。
男人倒飞出去,“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因为胃部遭了重击,竟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管家走过去,注意避开了地上的污物,居高临下地道“您的建议我不敢苟同,但的确有一点您说的对。我的雇主确实非常喜欢您女儿,我也一样。”
“所以,如果她在您的监护下,生活得不健康,甚至不开心,不快乐,我想我的雇主不介意让您受一点点苦楚,为她改换一下监护人。”
男人被这一脚踢得耳目昏花,站是站不起来了,只能蠕虫一样在地上扭动。
呕吐物还在从他嘴里往外溢,男人喉咙里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噜声。
几张钞票飘飘乎乎地落在那滩污物上。
管家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西装的袖口,抚平一丝并不明显的皱褶,“这是您手腕的医药费。我们就先告辞了。”
神志不清的男人用他那只完好的手去捡呕吐物里的纸钞。
管家不再去看他的狼狈,朝一旁的虞温白招了招手。
女孩立即走了过来。
在管家刚刚动手的时候,她神情中还有那么一丝不可思议的震惊,而现在,她已经镇定冷静得不像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了。
管家不问她怕不怕,也不做多余的安慰。只问她,“刚才我的话,都听见了吗?”
虞温白点头。
管家带着她走出院子,走到怡安街口。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是雨夜送过她的那辆车。
在上车前,管家对她道:“没有人会这样对宠物。”
说完,他给她拉开了车门。
虞温白的动作顿了顿,才弯身上了后排。
——“给你吃。”
车门才合拢,虞温白还没坐稳当,一个汉堡就怼到她脸上。
隋骄坐在后座吃东西,有汉堡,可乐,炸鸡翅。
这些不应该在早餐时间出现的东西。同时也是贫民窟所有孩子可望不可即的梦想。
都是双份的。
还有一种蓝黑色的小粒的水果,很酸。
“这个是蓝莓。”大小姐骄傲地道:“也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