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整半日过去了,上官浅在里面睡得舒服,媒婆和一干人等只能站在府门口,任由风吹日晒,心里好不是滋味。适才她才懊悔,这点银子,真不是白拿的,竟让她这么一个半老徐娘受这等苦。
眼见着有人从府里出来,媒婆赶紧上前询问道,“里面什么状况?什么时候让皇妃进去?”这时候,她突然就改了口,称上官浅为皇妃。
今日的大婚,九皇子从头到尾没有参与过,这从中作梗的人都是府上的侧妃,孙如月。本来想趁这个机会,下一下那个女人的面子,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犟。
下人如实通报道,“侧妃娘娘说了,吉时已经过了,不宜进门,让上官小姐再等等吧。”说完之后,便重新关上了大门。
媒婆急的直跺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日落西山,上官浅一觉睡醒,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这个身子真是弱不禁风,又骨瘦如柴,没有一点力气,改日定要找机会多练练才是,否则她这一身擒拿格斗的功夫也无处施展。
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布包,这是刚才回到上官府后,她让蔷薇特意去卧房里拿出来的东西。
这几本医书大多讲的都是制毒之术,上官浅的母亲南柔槿出生于制毒世家。整个南家在东黎国境内都名声鹊起,但自从嫁到上官家之后,南柔槿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除了这几本医书之外,还有几个小瓶子,里面都是一些毒药。
平日里,上官浅闲来无事,就会捣鼓这些东西,但她又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即便是制了一些毒,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前世,她算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雇佣兵,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翻看了几遍,便已经了然于胸了。
收起了医书和小瓶子,上官浅掀开轿帘,看到周围已经围满了不少人,适才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媒婆早就站的手脚发麻了,见到上官浅出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
“皇妃,你可总算出来了。”
上官浅睨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她一身粗布麻衣的走到了九皇子府的门口。
她提高了音量,大声的说道,“今日是皇上下旨,钦赐我俩大婚,九皇子这迟迟不愿开府门,到底是不把我上官浅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一段话,说的不卑不亢,却又掷地有声,在门口看热闹的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每一个字。
很快,也传到了孙如月的耳朵里。
饶是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今日的闹剧也已经够了,思虑了半天,她还是让人开了门。
不多时,九皇子府的府门大开,上官浅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转头,对着后面的人喊道,“还愣着干吗?奏乐啊!”
她的一举一动落落大方,语气中没有对九皇子的半分不敬,?却又搬出了圣旨给自己撑腰。
日落的余晖下,上官浅站在那里都是一道极美的风景线。她稍稍的仰着头,浑身自带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即便是被这番折辱,她都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满。
远处酒楼之上,穆子睿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沉默良久,意味深长的味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草包上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