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什么意思?”周提调蹙眉。
“朝廷已经在查倒卖贝币的事儿,难道大人想不到,魏将军下一步要做什么?”
周提调面如土色,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一双眼死死瞪着卿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她撕碎。
对待这样一个有杀气的军人,卿卿面不改色,自顾自地说。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大人入伍前,想的是为国效力,这些年,也是给魏将军流过血立过功的,就这样被当成废子.我都替你不值。”
“住口!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周全追随魏将军十年有余,他怎会这样对我?”周提调咆哮。
“你认他做主人,他可曾把你放心上?如果真的重用你,你怎么会十年还是个提调?做的还是这样见不得光与朝廷相悖的事儿?就算他不没灭你口,你就这样给他干这样的活儿,要多少年才能得到晋升?五年,十年?”
卿卿摇摇头。
“跟你同期的,只怕是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
卿卿一下子戳到他的心窝,像是一把剑,刺进去就出不来。
周全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只肥大的虫子从桌上爬过,卿卿抓起烛台,淡定地把虫子压死。
漆黑的虫子被压得肠破肚流,烛台扫过后,桌面再无半点它存在过的痕迹。
周全失神地看着虫子,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只虫子。
活在地下,做着无法建功立业的脏活儿,哪怕是被随意地捏死,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
周娘子捂着脸哭道:“相公,这种日子我和孩子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大裕的那些妇人也等着她们的家人回去,这种损阴德的助纣为虐的事儿,你就别做了。”
周全看他娘子哭,终究是放下心底最后一点点坚持,捂着脸不说话。
其实卿卿说的这些,他又何尝想不到,要不怎么会做了这么个密室,就想着真要是有那么一天,他就带着家人在这里面躲一下。
可卿卿的出现,把周全最后一点强装的坚强也撕碎了,她都能轻松的找过来,更何况是无孔不入的魏家军?
“大人,男人志在四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了孩子,我看你儿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好好管教,说不定考个状元郎回来也是可能的,就算读书不行,跟大人一样上阵杀敌,做个‘真正’为国效力的好儿郎,也比现在强。”
卿卿加重“真正”俩字,再一次提醒周全,做见不得光的事儿,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全闷闷的声音从掌心下传来。
“说的谈何容易,我若是逃走就是逃兵,我的家人也会成为通缉犯,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你说的那些.”
“若我有办法让你全家全身而退,给你全家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周全大吃一惊。
卿卿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周全这么问就说明,她这第二关,又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