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闭眼,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手上的力气忽然散了,她将门打开,“进来说吧。”
霍弈秋阔步迈进去,苏曼侧眸瞥了瞥他,她太清楚这个男人对她的恨意,既然始终都逃不掉,早一些面对,总比始终吊着一颗心要好得多。
思量过后,她平静的关上门,抬手摩挲到墙上的开关时,手背上忽然覆上一只手阻了她。
“别开灯。”
男人漠然的嗓音就在身后。
他抓着苏曼的手,蛮力将她给拽进怀里,“光太亮,我若是看清你了,会很无趣。”
苏曼喉头梗了梗,心下苦涩难言,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若是灯光强盛,不难看出此时她已脸色惨白。
“求你……别在今天好吗,我犯下的罪,我会补偿给你的。”
“你补偿我?”他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怎么补偿?像当初背叛我一样背叛夜枭来讨好我?嗯?”
苏曼瞳仁剧颤,“我没有,我和夜枭,我们……”
话没说话,脖子上忽然卡了一只手。
男人的手劲很大,掌心把着她纤弱的脖颈,苏曼被迫仰头,黑暗中,霍弈秋那双黑眸浸染上了暗色,冷得偷心彻骨。
“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夜枭这两个字!”
“要不然……”
霍弈秋的声线徒然泛冷,手上毫无怜惜的往上提了一分,苏曼必须得垫着脚,才能够稍微淡化一些脖颈上紧勒的疼痛。
“我他妈会直接掐死你!”
窒息的恐惧感,无边无垠的包围了她。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苏曼低估了霍弈秋对她的恨意。
他就这么卡着她的脖子,一直将她给逼到了房间最里那张临时用来休息的床上。
没有任何的怜惜,仿佛根本不拿她当个人。
苏曼双手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指节绷到根根发白,现了白骨,疼到骨血都在颤抖!
顾暖换好衣服后,西米米又不见了,他今天特地搭配了一套超级明骚的橙红色西装,整晚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全场。
这会儿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采蜜了。
顾暖把耳环摘下来,交给工作人员,这是为了搭配婚纱配的耳环,不是自己的。
她默默自己的耳垂,空荡荡的不太好,身上又换回了流苏鱼尾裙,那就干脆借了一对流苏耳环戴着。
大表姐在忙什么呢?
走之前,得去道个别吧。
顾暖边走边给西米米打电话,手扶着楼梯,慢慢的上到三楼。
整层都是苏曼一个人的,她的休息室,她的画室,她的手工室,各种各种,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没什么事的话都不许员工上来打扰的。
高跟鞋踩在走廊里的声音很突兀。
她听见某间房间里似乎有撞击的声音,但是上楼梯后没走几步,反倒是被她踩出来的咚咚声给压下去了。
现在反而分不清究竟是有声音还是没声音,难不成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