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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子给无惨准备了衣物和一些钱财,为他能出去感到非常开心。
“希维斯。”
无惨迫不及待的出了房间,四处看看,就径直朝着站在回廊上等待的男人走过去。
但是凑近了他才发现男人的脚边卧着一只丑丑的……招财猫?
“这是什么?好丑啊,就像是白色的猪一样。”
“白色的猪”动了一下,头上似乎凸起了一个十字号。
“无惨你见过猪吗?”时律笑出了声,把斑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肩膀上,“要好好对待小动物哦,你可以叫他猫咪老师。”
“在画册上见过。”无惨回应了一句,眼睛死死地盯着斑,流露出无意识的阴狠,怀着一种自己的东西被突然抢走的焦躁不安,“我为什么要叫一只猫老师。”
用两只小短手把挂在自己挂在时律身上的斑看到了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因为他懂得很多,是很厉害的猫。”时律认真的说,“而且是我最好的朋友。”
前面的话无惨都没有听进去,反而只注意到了后半句,“……那我呢?”
“嗯?什么?”
“我是你的什么?”
“啊,我想想,有了,就像是学生吧,无惨和我的关系像是学生和老师。”
无惨想起了希维斯教他的各种知识,点点头,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
但内心深处,他也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似乎说着——这样还不够。
“我已经向你的父亲和母亲说过了,现在要跟我走吗?”时律弯腰握住他的手,“还是说晚上再过去呢?”
“现在,我跟你走。”
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充斥着腐朽气息的院子里,一点也不想看见不喜欢我的母亲,一点也不想看到唯唯诺诺的仆人。
我只想……
无惨紧紧回握过去,“想吃到你说的金平糖。”
“好啊,可以买很多回来放着。”
时律带着无惨,不能快速赶路,于是只好叫了一辆车来,坐上车后,他对无惨提出了一个要求。
“到了地方要换件衣服。”
“为什么?烟火大会有着装要求吗?”无惨不解的问。
“不,当然没有啦。”时律摸摸斑的毛,“但是我要带你去的是平民的烟火大会,不是贵族聚集的地方,所以要换件普通的衣服。”
“平民?”
“是的,你没有出来过,不懂得很多道理。”时律说,“平民啊,有着贵族完全没有的生命力和意志力哦,和精致冰冷的美人不同,平民家的孩子,都是活泼开朗的,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春天的树苗一样。”
“树苗?”无惨看着他,说了这个词后就闭口不语。
时律懂了他在想什么,“别担心,你也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车上短暂的交流到此结束,鬼舞辻家离举办地点其实也不远,只是无惨不能多走路,才叫了车而已。
和车夫约好接送地点和时间后,马车停在树林里,放下两人后就离去了。
时律把他的外套脱下来,随意的挂在树上,另取了一件给他,现在他有些像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了。
两人牵着手走进了烟火大会的会场,无惨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确实都如时律所言的那样,迸发着他从没见过的热情,每个人都真实的不得了,被他们围绕着,无惨竟然感到有些害怕,于是一直紧紧的跟着时律。
至于斑,他早就顺着香味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板,请给我这个。”时律递过钱,买来一个狐狸面具,弯腰扣在了无惨脸上,“戴面具是传统啦。”
“爸爸,我想要那个!”一个女孩缠着父亲买东西的声音吸引了无惨的注意力,他认真的看了一会儿,摸着自己的面具陷入了思考。
听到父亲这个词,他想到了鬼舞辻家的家主,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虽然自己一出生就是个废人,但他也没有表达出过不满,只是平淡的交代了住所,派了仆人照顾自己,从没有吝啬过吃穿用度。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那之后再没见过,以上得来的形象都是道听途说而已,从下人和希维斯那里听来的。
好羡慕啊。
那我是,我是……把希维斯当作父亲了吗。
抬头看一眼拉着自己的男人,无惨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不,不是,不是亲情,不是这样肤浅的东西,要更加,更加的……
在脑海中那个答案要呼之欲出的时候,烟花飞上天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夜空中绽放了美丽的花火,掩盖了所有星星的光芒,各色的亮点旋转,缠绕,交织,一同上升又一同下坠,就像是冬日的流星,集体划出了璀璨的尾迹。
目睹着从未见过的美丽,无惨却第一时间抬头看向了时律。
他用时律眼睛里的倒影去看着这场花火。
本来可以有两处倒影的,初见时暗自窃喜、暗自嘲笑过的雪白绷带,现在却让无惨无比的难受,为什么他会有缺陷?这样的眼睛是谁忍心伤害了的?难道是什么病吗?
恍惚间,他升起了为谁而活的念头。
啊啊,这样的想法该如何传递给他呢?
斑抱着一条烤鱿鱼坐在高处的树上,忽有所感,低头看了看不远处仰望着时律的无惨。
“哼,我已经说过了,人类是很麻烦的。尤其是这种没见过幸福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