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笑解释:“那些男孩子都是三姑娘手下还没出道的艺人。”
“艺人?”
“对,公司正在对这七个人做秘密培训,打算推出一个男子组合。”
顾言箴的面色稍稍放晴:“原来是这样,那就预祝他们能大红大紫。”
“多谢!不过我刚来内地没多久,很多事情还得要请你和念莳多多关照哦。”
“三姑娘言重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行。”
陆安衾眉语目笑地答应下来,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了句:“顾少家中是不是还有一位弟弟?”
陆家一直扎根港岛,对京城大户的这些秘闻并不了解,因此陆安衾自然不知道顾言箴和顾亦沣的真实关系,只当他们是一般的亲兄弟。
顾言箴面上顿了顿,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并不愿多言:“是。”
林念莳追问了句:“你认识顾亦沣?”
“算不上认识,只是前些时候在一个酒局上有过一面之缘,那位小顾少似乎和IMEI的Peter关系不错。”
Peter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公关界大拿,全靠自己白手起家创立了IMEI,现在已经成为了全国排名前十的公关公司。他为人八面玲珑很有手段,在各个圈子都相当吃得开,只是风评并不算好。
以顾亦沣的斑斑劣迹来看,他和Peter走得近些完全在情理之中。
见顾言箴和林念莳没有反应,陆安衾又笑着补上了一句:“Peter这个人吧,我在港岛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二,他在圈子里待得久了,难免百无禁忌,玩得疯一些。”
林念莳一下子明白过来陆安衾所指为何,神情不免严肃了起来,转头看见顾言箴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陆安衾现在说起这茬当然是好心提醒,顾言箴略有些僵硬地道了谢,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笃笃笃,一下又一下。
主持人冗长的开场白终于结束,拍卖晚宴进入正式流程。今晚的拍品全部来自企业家和明星、名人的捐赠,所得的款项也会全部投入公益基金。
与一般拍卖会不同的是,这些拍品在晚宴之前并不会公开,在座的竞拍者们完全不知道会有哪些藏品出现。
一开始的拍品都是些比较普通的艺术品,到后面渐渐的才有一些珍品出现,其中一幅法国画家、雕塑家Fernand?Léger创作的画作,就被百货业蔡家的家主,也就是蔡令仪的父亲以预估价两倍的价格拍得。除此之外,还有克里蒙酒庄1921年份的超级装,法国艺术家杜尚设计的香水瓶等等,都以高价成交。
拍品的水准渐佳,参与竞拍的人越来越多,顾亦彤一出手拍下了Constantin?Brancusi的木雕,赵璞言和陆安衾也各有收获,就连沈泽城都拍下了一件Art?Deco沙发椅。
林念莳没有相中的拍品,一直兴致缺缺,她本以为顾言箴至少不会空手而归,但拍卖会已然接近尾声,他也只是观望而已,偶尔和她闲聊两句点评一二,一直没有碰过手边的出价牌。
流程已经进行到了倒数第二件拍品,这是一颗重量为1.73克拉的艳彩橙色钻石,纯正的橙色钻石也被称为“火钻”,在市面上十分罕见,这一颗钻石虽然克拉数并不大,但胜在品相够好,因此台下跃跃欲试的人也不在少数,出价极快的顾亦彤就是其中一个。
林念莳也抬起头往台上张望了一下,顾言箴见她似乎有兴趣的样子,没有多话,直接拿起了出价牌。
林念莳赶紧将他准备举牌的手摁下,摇摇头说:“不要啦。”
“喜欢就买下来给你。”
“真的不要,我只是好奇看一眼。”林念莳连忙转移话题,“哎,你看亦彤姐,我隔那么老远都能看到她眼里在冒光。”
还在竞价的人已经没有几个,顾亦彤似乎志在必得,顾言箴朝那桌远远瞥了一眼,并不以为意:“只要你喜欢,我们就抢过来。”
“真的不要啦,这颗钻石哪里比得过你送我的这只表。”林念莳抬起手腕,指了指那块耀眼无比的Delusion。
“真的不想要?”
“真的不想要。”林念莳就差没举起手铭誓了,“你放心,如果看到喜……”
话还没说完,林念莳的注意力就被台上最后一件拍品吸引了过去,低声自言自语一句:“Elsa?Schiaparelli?”
那是一件星空蓝色的丝绒夹克,满满点缀着流光繁星和以金线刺绣而成的星球、星座图腾。
《Première》的主编Zephyr?Yang也在此时走到了台上,她站在人形衣架旁,亲自向大家介绍这件外套。
“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是来自我本人的私人珍藏,这是我个人十分欣赏的时装设计大师Elsa?Schiaparelli的经典作品——1938年秋冬发布的星座系列。而且这件外套的刺绣工艺还是出自于巴黎最著名的高级定制刺绣工坊Lesage,可以说,它是Schiaparelli继龙虾裙之后的又一件巅峰之作。”
林念莳听得认真,视线则一直没有离开过台上的那件外套。
虽然并不是专业科班出身,但作为林氏家族的独女,服装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可以说,林念莳简直就是在衣服堆里长大的。而在芸芸设计大师之中,天马行空、敢于突破的Elsa?Schiaparelli算得上是她最欣赏的一位了。
顾言箴将林念莳专注的神情尽收眼底,轻笑着拿起了竞拍的号码牌。
同样的,这件外套的竞拍底价也是从一千元起。而当Zephyr宣布竞拍开始之后,有不少人都纷纷举牌,几次叫价下来,价格已经升到了百万。
林念莳回头想要拿出价牌,还没等她伸手,顾言箴便缓缓举起牌子,不疾不徐地开口。
“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