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时一样,秦飞慢条斯理的吃过早饭,散步到巡检所。所里只来了七八个人,赵甲趴在桌子上补觉、老徐对着铜镜挤眉弄眼的剪鼻毛、常宣拿着一本收缴来的十八禁画集正看得兴奋不已……
自从跟易小婉闹过一场之后,这位巡督小姐来菜市街的次数就明显少了。即便来了也懒得跟秦飞说几句话。害得马镇所想要拍拍巡督的马屁都无处下手!
秦飞挎上腰刀,收拾好镣铐,打了个招呼:“我去巡街了!”
巡检们各自忙各自的,随意应了两声。
秦飞正要出门,忽然,那已经破败不堪的巡检所大门被人一脚踹飞,横飞起来的门板直直撞向正堂门前的柱子。瑟瑟连声,正堂屋顶上顿时落下一片灰尘,房梁上的老鼠惊恐的吱吱乱窜!
“这什么破门?一脚居然踢飞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在巡检所大门响起。
巡检们怒不可遏,老徐抓着剪刀便站起身来,虽然菜市街的黑帮一直不太看得起这些巡检,但表面上的功夫还得做到。菜市街巡检所自从设立以来,大家相安无事,还从来没有人欺负到门口的。愤怒的巡检们冲出正堂,几乎一瞬间停下了脚步,满脸怒容换成了比孩子还要甜美的笑容!
十余名轻甲侍卫走入巡检所,一位白袍少年随后翩翩入内。他腰悬弯刀、白衣劲装,看起来英气不凡!
“这垃圾堆似的地方就是巡检所?镇所呢?”白袍少年不屑的问道。
赵甲战战兢兢的回答道:“镇所大人还没来所里。不知大人是哪位……”
白袍少年冷冷说道:“燕王世子、定远将军楚阳。我今天是来报案的!”
一群巡检们心中暗骂,你能有什么案子来这狗屁地方报?可表面功夫还得作者,常宣不肯让赵甲一个人抢了风头,挤上前来笑呵呵的说道:“不知世子是要报什么案?”
秦飞神情自若,易小婉早已警告过他,燕王世子回到东都之后,一定会来找他麻烦。既来之则安之!却没想到楚阳居然来的这么快!
“我在菜市街闲逛,丢了一块玉。好在我部下警觉,已将那窃贼抓住,便带他来入案!”楚阳招了招手,几名侍卫转身出去,随后押着一人走了进来。
秦飞双眼微微眯起,楚阳侍卫押进来的那人,赫然便是成信!
“按照大楚律例,盗窃价值超过三百两以上物事的,当判斩刑。我没说错吧?”楚阳看似在和巡检们说话,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秦飞的脸,他冷笑着说道:“我这块玉,价值千金也不止。快点入案,我会派人把他交给东都京兆尹问罪!”
“好,好,这就入案。”赵甲唯唯诺诺的说道。
“慢着!”秦飞缓步走了出来,看着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昏厥过去的成信。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抓住那两名架住成信的侍卫手臂,劲力暗吐,将两人震开。反手把成信背在身上,冷冷的对楚阳说道:“他没偷你的玉,既然你想找麻烦,应该直接找我,不该找我的兄弟!”
巡检们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燕王世子是什么身份?敢这么对世子说话,脑袋不想要了?
常宣突然捧着肚子,大叫一声:“世子,卑职早上吃坏了肚子,不敢在世子面前失态,卑职先走一步……”说着,已经快如烈马一般狂奔到后堂,十有**是*跑了。
巡检们如梦方醒,这个说老婆快生了,那个说送老娘去药堂,转眼间七八位巡检跑的干干净净。
楚阳压根不去管那些胆小如鼠的巡检,微微一笑道:“他是个低贱的翻版书贩子,我贵为燕王世子。你说,京兆尹应该信我,还是信你?我说他偷了,那便是偷了!”
“他没偷。倒是我,‘偷’了那个你以为应该属于你的绣球!”秦飞语气尖酸刻薄,丝毫没给楚阳留一点颜面:“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扯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想找我麻烦,就只管放马过来!”
秦飞背起成信,无视剑拔弩张的侍卫们,昂首走出巡检所。
楚阳看着秦飞的背影,淡淡的说道:“算你有些胆子,如果你不是个低贱的菜市街巡检,或许有资格让我折节下交。”
“以你的人品,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跟你这种人相交。”秦飞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以为你能出得去吗?”楚阳厉声喝道。
十余名侍卫快步追赶出去,将秦飞围在中间,‘唰’的一声,十余柄腰刀拔出半截,雪亮的刀身映射着朝阳的光芒,寒意四射!
秦飞将成信往背后抬了抬,漠然看着那些杀气凌人的侍卫们。
街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菜市街的人缓缓朝巡检所汇聚。无论是挑着篮子的小贩,还是抱着孩子的妇孺;无论是十**岁的青年,还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像一条缓慢流畅的河流,菜市街人不断朝巡检所涌来,数百?还是上千?将十余名侍卫包裹在其中。
紧张的侍卫们顾不得围住秦飞,转身面朝不断迫近的贫民们,色厉内荏的喝道:“作死么?想造反啊?知道这是燕王世子吗?”
秦飞冷冷的看了楚阳一眼:“你以为你能出得去吗?”
“世子又怎么样?小飞哥儿是我们菜市街长大的,谁要欺负他,就是欺负我们整个菜市街……”
“有本事就调御林军来把菜市街屠了!没本事就给爷们老老实实的……”
“我弄你大爷……”
掺杂着不同方言、不同语调、不同口气的怒骂声如滚雷般轰隆隆在菜市街响起。起初还能听清骂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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