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宴哥的孩子了。”
用她的肾,怀她丈夫的孩子。
再也没有比这更无耻的事情。
顾宁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顾瑶?你是捡破烂的吗?”
“我不要的男人,你就这么稀罕?”
顾瑶炫耀的神色一僵,楚楚可怜,“你怎么能这么说宴哥?”
她不能接受,已经输得一败涂地的姐姐,还这么镇定地嘲讽她。
故意刀子专往软肉上扎。
“姐姐,你知道三叔三婶为了留下你的肾,跪下来求我放弃的路上出了车祸吗?”
顿了顿,她冷笑一声,“他们爱的到底是你。”
突然得知这个真相,宛若晴天霹雳。
顾宁突然挣扎起来,她目眦尽裂,心尖淌血,“顾瑶、他们也是你亲生爸妈!”
顾瑶的神色突然冷了下来,“他们是你的爸妈,不是我的——”
“还有阳阳弟弟,他为了救你越狱了,被判了死刑。”
“顾宁,你就是灾星,谁对你好,谁就没有好下场!”
“不可能、阳阳……”那么年轻。
顾宁痛到麻木,绝望地诅咒,“顾瑶,你不得好死!”
顾瑶畅快地欣赏着姐姐的表情,她贴近顾宁的耳边,“再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当年你让给我的是——”
顾宁倏然瞪大眼睛,她像是疯了一般,狠狠地朝着顾瑶扑过去。
两人撞击在玻璃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
大大的玻璃窗上爬上了蜘蛛网。
被压在身下的顾瑶脸上闪过害怕。
她回头看一眼,身后就是万丈高楼,她大叫,“顾宁,你不要命了!”
顾宁恍若未闻,只听见碎裂的玻璃咔嚓一声。
两人齐齐的意外掉落下去。
那一瞬间。
病房的门被骤然撞开,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窗户传来:
“顾宁……”
是周文宴后悔了吗?
顾宁抱着最后一丝念想,回头看了一眼。
却意外见到那个向来铁血冷峻,满身威严,位高权重的男人。
此时,脸色剧变,一脸惊恐和痛苦。
甚至,差点也跟着纵身一跃,却被后面的人给死死抓着了探出的身子。
顾宁极为意外,怎么会是他?
耳边冰冷的破空声和热闹烟花爆竹声,让顾宁没有心思在分在其他地方。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害怕绝望的顾瑶。
顾宁她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终于报仇了!
只是——切都太晚了!!!
……
盛夏蝉声鸣,酷热难耐。
顾宁的脖子有些痛,她纳闷,她不是跳楼和顾瑶同归于尽了吗?
顾宁疑惑地睁开眼睛,身下铺着竹篾编制的凉席,早已被汗水打湿。
炕柜上放着白色镶红边的搪瓷缸,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
顾宁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楚。
“宁宁都上吊了。”
“孩子她叔,宁宁是个灾星,瑶摇却是福星,上学的名额更应该给瑶摇啊!”
“不行!说好的读高中的名额一房一个,这是宁宁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
“可是宁宁已经和大学生周文宴订婚了啊,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被她占着。”
女人冷笑了一声,指责中年男人。
“你们当亲生父母的,难道还不如我这个养母疼瑶瑶?
连宁宁这个姐姐都知道让着妹妹,你们呢?”
男人叫顾建设,是宁宁和瑶摇的亲生父亲。
也是顾家老三,是个货车司机向来木讷。
女人的话无疑是在男人心上剜肉。
他痛苦得说不出话,蹲在地上场面僵持了下来。
而被点名叫瑶摇的小姑娘,一双杏眼惹人怜爱,内疚,“妈,三叔,你们别为我吵了,我去看看姐。”
她忍不住地兴奋,上学名额终于属于她了!
熟悉的声音和房间,让顾宁的记忆浮上心头。
她重生了,重生到1980年。
十八岁那年夏天,还在大队顾家的时候。
她拿命威胁父母,要让出唯一的读书机会给顾瑶。
这辈子她不会了,欠了她得要还回来,吃了她得要吐出来!
那就先从抢回读书名额开始。
察觉到顾瑶的上前。
顾宁敛住眼中的恨意,在虚空中胡乱地抓了一把。
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顾瑶的手腕,用尽力气,狠狠地咬下去。
她的动作有多狠,她的声音就有多软。
“瑶瑶,别打我,我听话,我上吊,我死了读书的机会就是你的!”
——她要亲手撕开顾瑶的虚伪皮!
屋内的吵闹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顾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