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张口的话就把刘淑珍给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淑珍低着头,阳阳当即就瘪着嘴,他跑了大半天的路好饿的。
宁宁从西屋出来,看到刘淑珍和阳阳被欺负的那一幕。
她张嘴就道,“大伯娘,你是接了我奶的班了吗,还是咱们老顾家现在是你当家?我妈吃不吃饭,都轮到你个当大嫂的来管了?知道的还以为是妯娌两个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伯娘你故意刻薄我妈呢?”
这话刘春花没法接。
更何况上面还有个老太太当家做主,她要是敢接老太太的班,老太太能上来活撕了她。
刘春花骂骂咧咧地转移话题,“你妈都没出声呢,你一个当晚辈得出什么声?”
宁宁冷笑一声,“那我奶奶这个当家人都没说让我妈不吃饭呢,你一个当大嫂的,管得哪门子闲事?”不是会拿长辈压人吗?倒是压啊?看谁压得过谁?
果然,宁宁这话一说,刘春花瞬间鹌鹑了下去,灰溜溜地端着一盆子菜往里面走。
临了还放话,“我是你大伯娘,你个灾星——”她嘟嘟囔囔,好家伙没看眼前那门口,左脚打右脚,连盆带人一块摔了出去。
那刚炒好的一盆子大白菜,齐胸上泼下来,烫得刘春花杀猪一样叫了出来,“啊啊啊啊!”
“疼死了啊啊!”
这一嗓子吼的,赵桂花也出来了,看着那地上一地的白菜,心疼得要命,“刘春花,你个天杀的,废物点心一个,端个菜你都能端啥?晚上的饭你甭吃!”
宁宁徒留婆媳两个对战。
转头对着刘淑珍和阳阳悄悄地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回西屋。
关上了门,刘淑珍后怕地拍着胸脯,“宁宁,你现在怎么这么厉害了?”先前她差点以为要下不来台了。
宁宁一来,瞬间就不一样了。
宁宁看着现在年轻许多的母亲,她轻声道,“妈,死过一次就什么都不怕了。”这是实话。
“什么死过一次?年纪轻轻的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刘淑珍还不知道宁宁上吊的事情,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拿出了一块洗得发白的帕子,帕子里面卷着零零散散的二十块钱,她喜滋滋,“宁宁,你们姐妹两个都有学费了。”
宁宁看着那一把零钞,突然就陷入了沉默,她扒开了自己的脖子,“妈,顾瑶拾掇我上吊,把读书名额让给她。”她死死地盯着刘淑珍的反应。
刘淑珍笑容渐渐消失,“你说什么?”她猛地扒开宁宁的衣服领子,上面一圈紫黑色的淤青色还很明显,她声音立马拔高了几分,“宁宁,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就算是去卖血,也供你们读书的!”
“谁让你上吊了??”那么胆小懦弱的刘淑珍,这一刻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看着刘淑珍的反应,宁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又残忍地说出了一个事实,“妈,顾瑶逼我去死,就为了抢到读书名额,您还要把这二十块钱的学费,给顾瑶吗?”
她要亲手斩断,顾瑶的翻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