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回来不久,服务员推着餐车送来了醒酒茶和甜品。
“这也是李总请的,大家随便吃,随便喝,玩尽兴了才准散场。”于海站在包厢中央喊话。
到这会儿,大家多少都有点喝嗨,刚好领导又走了,不用继续藏着掖着,所以他一说完,大家纷纷开始起哄,说喝什么醒酒茶,继续上酒。
于海顺势而为,又点了两箱啤酒。
很快,气氛在酒精的刺激下达到了高潮。
于海轮完一圈酒,借故坐到角落休息,实则在观察是否有人会关注到这里。
确定没有,他倾身去拿自己放在另一侧的酒杯。
握拳的手从醒酒茶上越过,快速摊开,又立即合上——一粒白色药丸落入其中一杯醒酒茶里,很快融化。
“萌萌。”于海笑着朝李萌招招手,等她过来,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问,“你师父是不是喝多了?”
李萌点头,眼睛红红的,“师父刚又吐了,于老师,您让大家别再劝师父酒了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庆功宴本来就是图个乐呵,绝对不能因为喝酒屁大点事弄得不痛快。”于海状似随意的拿起那杯醒酒茶,递给李萌说,“拿去让你师父喝了,明天早上起来头疼能轻点。”
李萌不疑有他,两手接过来,感激地说:“谢谢于老师。”
“客气什么,这是你给你师父敬的茶,我就是提个醒。你师父对你那么好,什么都肯教你,你不得好好回报她?”
“嗯嗯,我知道了。”
“快去吧,看你师父一个人趴那儿,怪让人心疼得。”
“好!”
李萌迅速起身,朝独自趴在吧台上的祁晞走去。
“师父?”李萌小声呼唤祁晞,“您怎么样了?”
祁晞确实醉了,今天一整晚,她几乎没吃,肚子里全是酒,即使刚又吐了不少,身体里也还是只有酒精在搅混水,她这会儿能安安稳稳地趴着,不过是应付这种场合应付得太多,保持清醒的本能已经超越了意志。
听到李萌的声音,祁晞撑着坐起来,笑了笑,语速变得格外得慢,“我没事,去玩你的。”
李萌用力摇头,被祁晞泛白的脸吓得声音发颤,“师父,你喝点醒酒茶吧,不然明天会很难受。”
“嗯。”祁晞知道宿醉的厉害,没有推辞,接过醒酒茶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放心了?”祁晞扶着吧台站起来,说,“我出去静一会儿,这边结束了叫我。”
李萌,“我陪您去吧。”
“没事,我还行,倒是你,你是新人,第一次参加公司聚会不要轻易脱离群体。”祁晞提醒。
李萌明白祁晞的苦心,遂点了点头,“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啊,对了,刚您去厕所,我帮您接了个电话。”
“谁的?”
“陌生号码,不过好像和您很熟,竟然听出了我的声音。”
“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就问我您在哪儿,我和她说了。”
“好,我知道了,去玩吧。”
“嗯。”
祁晞以手握拳,轻轻撞了撞越来越沉的额头,在一片嘈杂声中离开包厢。
祁晞来了大厅,找地方坐下后拿出手机查看李萌所说的电话。
号码有点眼熟。
奈何她现在的思路非常迟滞,半天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反而因为想努力集中精神把自己弄得越发困倦,不出三分钟就靠着沙发,沉沉睡了过去。
————
晚上十一点,周迈跟在步履匆促的孟清让身后来到了轰趴馆。
前台见两人进来,例行询问:“两位有预约吗?”
孟清让没出声,沉静目光快速从周围扫过。
周迈见此上前,微笑着说:“没有,我们来找人。”
“哪个包厢呢?”
“不清楚。”
“这样就不好找了,今天周五,来聚会的人很多,要不您打电话问问?”
“好的,谢谢。”
“不客气。”
周迈了解到情况,退至孟清让身边。
她已经听到了前台的话,正在给祁晞打电话。
‘嘟’声和铃声同时响起,一近一远。
孟清让迅速拉下手机,沉静目光在大厅里快速寻找。
提示音响到第五次,她在一处单人沙发上发现了祁晞的手机。
“去调这里的监控。”孟清让沉声。
周迈,“是。”
前台看出两人的装束不一般,再加上公共区域的监控本就有分屏公开播放,所以周迈一提,她马上配合地给他们看了回放。
“停。”孟清让看到祁晞出现,脸上最后一点表情没了。
祁晞明显已经没了意识,是被人硬生生拖走的。
“空包厢还有哪几个?”孟清让问。
服务员意识到不对,立即回答,“就一个,我带您去!”
不出一分钟,三人停在了一扇门前,里面传来男人怒不可遏地尖叫,“祁晞,你疯了!”
服务员心里一跳,怕真出事,作势要去推门。
手还没碰到,被孟清让制止,“你们在外面等。”
语毕,干净利落地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光线充足。
祁晞和高傲的女王一样将双手被捆在桌子腿上于海踩在脚下,手里拿着曾经抵在杜明诚脖子里的那支铅笔,对着于海的后脑壳练习扎飞镖。
蓦地听到高跟鞋声,祁晞动作迟缓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
不是她。
她176,太高了,所以买高跟鞋从来不会超过3厘米,走路听着总是笨笨的,可是现在这道声音明明很清脆的。
祁晞晕乎的身体晃了晃,转过头,和身后快步而来的孟清让撞上视线。
先是迷茫,继而唇角一扬,眉眼一弯,笑容灿烂地说:“是你呀,你不是在地球的另一边吗?”
醉酒的祁晞是孟清让从未见过的祁晞,像盛开的牡丹,静时端庄大气,动起来少了装腔作势的规矩,一颦一笑均是不经掩饰的纯然之色,娇艳又华丽。
孟清让来时的沉郁烟消云散,她停在祁晞跟前,注视着她那双蒙了一层迷糊气的明亮眼睛,笑容和煦地说:“今天刚回来了。”
“哦。”祁晞应声,过后和休眠的进程一样,静静地看着孟清让,无声无响,只在于海挣扎时,看也不看,用铅笔准确无误地戳中了他的脑袋。
有橡皮那端朝下,戳上去一点也不疼,就是羞辱得很。
于海愤怒地大吼,“祁晞,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李总炒了你!”
祁晞声音冷酷,“不信。”
说完,抬眼冲孟清让一笑,比繁星闪耀,更比骄阳炙热。
这是一种无意识地区别对待。
孟清让眉毛轻抬,和煦笑容快速蔓延进了眼底。
“怎么回事?”孟清让问。
祁晞‘哼’了声,漂亮眉眼染了一层薄薄的怒气,“他刚打我。”
孟清让皱眉,嗓音发凉,“打你哪儿了?”
于海不自觉抖了下。
祁晞脚下用力,等踩稳了,动作略显笨拙地将身后的衣服扯到前面,说:“这儿。”
屁股?
孟清让表情更沉。
没等她确认,于海大惊失色地喊道:“我没有,是她自己没站稳摔了!”
原来如此。
孟清让重新恢复和气,望着一脸生气的祁晞说:“想怎么解决?”
祁晞,“打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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