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咙里,湿漉漉的,提到祁晞却还是能听出丝丝缕缕的笑意,“因为我想要的她都有。”
“那你就忘了你妈对同性恋的态度了?”
“没忘。”孟清让趴在膝头,透过模糊视线看着从胳膊下面漫进来的那点光亮。
孟齐光做学徒时的师父是个男人,还是个‘疯’子,他把孟齐光也教‘疯’了。
他说身体的释放能激发灵感,而极致的欲望能催生无人可及的创意。
且必定是要同性。
只有同性,欲望才能想通,想法才能相同。
孟齐光痴迷设计,把他的话奉若真理。
每次找不到灵感,他们就关在工作室里没日没夜做ai。
这种状态直到孟齐光和海齐韵结婚也没有改变。
人前,孟齐光对海齐韵千般宠爱,万般呵护,一旦遇到困境,他就会回到那个充满让人作呕的腥臭房间里,和另一个人男人做着最脏的事。
他从不认为那是对感情的背叛,而是在为艺术献身。
在孟齐光的世界里,他或许没有错,但做为旁观者,作为孟齐光明媒正娶的妻子,海齐韵的三观,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全部被撕成了碎片。
当着所有知情人的面,碎得不成样子。
她难以想象自己五年的婚姻里竟然还夹着另一个男人。
她歇斯底里地诅咒过、怨恨过,发誓绝不允许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偏偏,孟清让——她亲手培养起来的女儿又一次将那种‘丑态’送到了她面前。
她便开始失控了。
“让让,姑姑怎么才能帮到你啊?”孟子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全之法。
他们家对不起海齐韵在先,孟清让无辜在后,左右就是少了那个可以化解一切怨恨的人。
少了他,这一题就变得无解。
孟清让知道结果,刚才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抬头看向玻璃那侧的祁晞,眼底红得惊人,“我问过晞晞,她说一个人可以。她以后会越来越好,只要没有我,她就会越来越好。”
而自己,还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和别人的恩怨化干戈为玉帛。
也许寥寥数年,也许努力一辈子依然无功而返。
没有期限,就不能给祁晞留有希望。
她其实受不起祁晞的夸奖。
她从小养成的性格就是逆来顺受,软弱无能。
她一点也不厉害。
“姑。”孟清让将口袋里属于祁晞的电话解了锁,递到孟子宁面前,说,“你能不能帮我给晞晞爸爸打个电话?我不敢。”
孟清让小心翼翼的神情扎着孟子宁的心,她接过手机,狼狈地跑到一边去给祁永志打电话,告诉他祁晞受伤的事。
孟清让蹲着不动,静静地看着病房里的祁晞。
她的这场喜欢开始得大张旗鼓,最后终于还是要草草落幕。
————
不久,孟子宁回来,把手机还给孟清让,说:“今天过来的票已经没了,我让你姑父去那边接了。”
孟清让伸手接住,笑着说:“谢谢。”
那笑太扎眼,孟子宁不忍心看,偏头捂着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复情绪。
还没来得及走,孟清让扶着墙站了起来,声音发虚,“姑,你帮我陪一会儿晞晞,我回家帮她拿换洗衣服。”
孟清让走得很慢。
她很努力地想直起身体走得体面,最终只是佝偻着肩背,拿不出一丝多余的力气。
孟子宁心如刀绞,强忍着泪意,提醒孟清让,“你已经让小启去拿了。”
孟清让形如迟暮老人一样缓慢的动作停下,很久,低低应了句,“那我去看看晞晞的闺蜜,她在楼上,喂她喝水的时间已经过了。”
孟子宁避开视线,牙根紧咬,一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
拐弯处,周启取了东西大步朝这边跑过来。
看到孟清让,周启叫了她一声,“姐。”
紧接着又是一声,“姐!!!”比起刚才的着急,这次只有被恐惧紧紧包裹的担心。
孟子宁仓惶回头。
不远处,孟清让扶着墙,腰弯得很低。
下一秒,身形晃动,终于撑到极限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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