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在这儿的几个人不知道宁文山是怎么欺负贞丫头和宁决的?”
“不仅欺负他们,别忘了这文树大哥家的财产现在也都落到了宁文山手里!”
“……”
听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宁文山的脸色越来越黑,布满老茧的手也紧紧攥在了一起。
宁贞搂着宁决站在棚子前,见宁文山黑了脸,眼珠一转便上前一步道:“里正伯伯,这伤不要紧的,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得,各位叔伯婶婶,我和决儿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的。”
说这话时,宁贞咬着嘴唇,故意露出一副害怕不敢多说的样子:“二叔和二婶对我们挺好的,至少我们每天都能吃上一顿饭,入冬了二婶还会把表哥堂妹不穿的棉袄给我们穿呢,哦对了,我家以前的田地也是二叔在打理呢,要是没有二叔,我们家田可能就要荒废了。”
原本嘈杂的人群在听完宁贞的话之后立时变得安静起来。
这话明面上是在说宁文山夫妇对他们的恩情,可实际却完全是在控诉!
里正更是被这话给气得脸上的肉都直颤颤,他失望的盯着宁文山不停的摇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腌臜事!”
“里正,我没有……”
“够了!”里正大手一挥,再也不看他一眼,转头看向宁贞:“贞丫头,这几年……这几年可是苦了你了。”
一个才刚刚十几岁的小丫头带着弟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用想也知道定然会受委屈。
“里正伯伯,我没事的。”宁贞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我是真的感谢二叔和二婶的,只是里正伯伯……宁贞有个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就是,今日有我在这里,就不会再让人把你和宁决给欺负了去!”里正掷地有声的说道。
宁贞点了点头:“里正伯伯,我是想着我和弟弟已经长大了,长久的住在二叔家麻烦他们也不好,所以我想带着决儿回到我家的老房子去住。”
“这怎么行?”
然而不等里正说话,一直没有发言的张桂花忽然尖叫出声来:“你们不能搬出去!”
这话一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张桂花察觉到不妥,忙改了口:“宁贞啊,二婶不想让你搬出去是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和决儿,决儿才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总也得想想他不是?”
宁贞挑眉看她,满是血迹的脸看起来格外的诡异,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处处都在为他们着想,可不愿意他们搬出去,无非是因为怕她要回属于自己爹娘的遗物罢了!
“二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好,可毕竟决儿也大了,表哥更是到了娶媳妇的年纪,总不能一直让他们住在一起,况且玉儿也希望有自己的屋子,我和决儿搬走正好能满足他们的要求,而且我家之前的老房子也能住人,只消二叔二婶把放进去的东西拿回来我们就能住进去了。”宁贞不卑不亢的开口。
里正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做声,看着张桂花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也能猜出几分她的心思。
那老房子本来就是宁贞家的财产,却被他们一家给放进去了东西,这意图不是明晃晃的摆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