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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一个岳母的确没有资格插手管他们林家的事情,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贾母的确不觉得自己错了,“只要他们还认我这个外祖母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懒得管了。”
鸳鸯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琏二爷和老爷说了半天白说了。
“老太太,其实林少爷他们不住在我们府里也好,如果真的要出什么事情我们就逃脱不了关系。”鸳鸯见贾政他们劝贾母没有成功,就换个说法劝贾母,“林少爷他们住在叶府,您也少操心,到时候林少爷他们要是有什么,林大人也怪不到您头上来,您说是不是?”
鸳鸯这话,贾母听了进去。
“你说得对。”
“等明日林少爷他们来了,您也不要说怪罪他们的话。”
“我哪里还敢说。”贾母露出一副害怕地模样,阴阳怪气地说,“我一个外祖母,哪里敢管他们的事情。”
鸳鸯心想幸好老爷他们走了,不然听到老太太这话,怕是会被气得不轻。
贾母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她很快就被鸳鸯哄开心了。
此时,叶府里,林淮玉已经在跟叶文赋读书了。
叶文赋没有急着先教林淮玉,而是先给他一份三年前乡试的考卷,让他先做,看他做的怎么样。
林淮玉拿到三年前的乡试考卷后,先是认真地把所有考题都看了。看完所有题目后,林淮玉觉得他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正确,他能考中举人,但是绝对考不中解元。
“唉……”林淮玉长叹一口气后,就开始答卷。他什么时候答完就什么时候用晚膳。
“你说你,淮哥儿才来,你就急着让淮哥儿做考卷,有你这么做义父的吗?”叶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叶文赋,语气充满责怪,“就不能让淮哥儿好好休息几天吗?”
叶文赋边吃着饭,边说道“你以为他考中小三元就能轻轻松松地考中大三元么,离三年后的乡试没剩多少时间了,必须从现在开始抓紧时间读书学习。”他跟皇上已经夸下海口了,必须要让淮哥儿考中大三元。
“就算要抓紧时间,也不用急在这几天吧?”
“当然急,这几天让他把三年前的乡试的考卷给考了,这样我才知道他哪里不足。”林淮玉心里压力大,叶文赋心里压力也不小,“只有知道他哪里不足,我才能知道怎么教他。”
“要不是你在皇上面前说淮哥儿有可能考中大三元,淮哥儿现在也不用跟你吃苦。”叶夫人觉得丈夫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这件事情是不对的。
“他既然考中了小三元,自然要试试考中大三元,不然他小三元不是白考了吗?”
如果林淮玉现在在场,听到他义父这句话,一定会觉得他义父是逻辑鬼才。
“我看你们就是为了沽名钓誉,所以才想让淮哥儿考中六元。”叶夫人这话一针见血。
“考中六元有什么不好。”叶文赋轻哼道,“如果淮哥儿考中六元,将会是我朝第一个考中六元的人,他将会名留青史。”
“我看是你们想名留青史。”叶夫人毫不客气地拆叶文赋的台,“以淮哥儿的聪慧,他原本能轻轻松松考中举人、考中贡士、考中进士,结果为了你们所谓的名留青史,不得不拼命考中大三元。”
“他年纪小多吃些苦没有什么不好。”叶文赋挑眉说道,“如果不是他有资质考中大三元,你觉得我会跟皇上夸下海口吗?”
叶夫人自知说不过丈夫,懒得再跟叶文赋辩论,“你就是胡来。”
叶文赋也懒得跟叶夫人再说,摇摇头说“你不懂。”
这话说得叶夫人直接送给他一个白眼。叶夫人懒得再搭理他,一边给黛玉夹菜,一边跟黛玉聊起天来。
叶文赋见自己被冷落也不介意,吃完饭后就回到书房。
林淮玉已经做好《论语》一文、《中庸》一文、《大学》一文、《孟子》一文。正在做经义题。
乡试的第一场考试,主要考《四书》的内容和经义,还有五言八韵诗一首。
考四书,除了考四书上的原本内容,还要写四书有关的文章。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写四书内容有关的议论题。比如说第一道考题,先考的是填写《论语》为政篇的内容,接着就以为政篇表达的思想为主题写一篇议论文。
写《四书》的议论文,也是有严格的要求和规则,每篇文章都要写两百字以上。
经义四道题,每道题要写三百字以上。
五言八韵诗一首,以某句诗词为题。比如说以“床前明月光”为题,用“光”来押韵。当然,乡试考五言八韵诗一首不能考“床前明月光”这么简单的。
乡试考三场,每场考试考三天,三场考试连在一起,也就是说一共考九天。这九天都要一直待在考场里,也就是说吃喝拉撒都在考场里。
当然,叶文赋不可能真的以考乡试的标准来让林淮玉考,把他关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九天不出门。
叶文赋拿起林淮玉写好的《四书》的考题批阅了起来。《四书》书本上的死内容,林淮玉是不可能出错的。关于《四书》的议论题,林淮玉基本上也不会出错。他最擅长写的就是议论题。
等叶文赋批阅好《四书》的全部考题后,林淮玉刚刚写好经义的第三道题。
乡试的经义题要比童试的经义难一千倍。如果说童试是小学毕业考,那么乡试就是高考,这难度跨度很大的。
写乡试的经义题,林淮玉已经知道自己哪里不足。虽然他熟读四书五经,但是对四书五经的理解还不够深。如果用十分来评价的话,他只读了五分,还有五分没有深读。
叶文赋开始批阅林淮玉写好的三道经义题,批阅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林淮玉的不足,觉得林淮玉对四书五经上的内容还不够理解。
前面四书的题,林淮玉答得非常好,但是经义题却答得一般般。
等叶文赋批阅完林淮玉的四道经义题,他刚刚做好五言八韵诗一首。
“你这诗做的……”叶文赋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嫌弃,“你画画充满灵气,怎么做诗就没有一点灵气,反而充满匠气?”
关于这点,林淮玉也非常无奈。
“我就不适合做诗。”
“你不是不适合,你是懒得去推敲每个字。”做诗讲究的就是推敲,每个字都会仔细地推敲一番。
被叶文赋说中,林淮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叶文赋瞪了一眼林淮玉,开始算他第一场考试的分数。
“以你现在的成绩,考中解元是不可能的。”
林淮玉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义父,我一向都有自知之明。”
“你四书的题答得不错,但是经义题很一般。”
“我知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经义题做的一般吗?”
林淮玉说道“不够理解。”
叶文赋没想到林淮玉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微微扬了扬眉说“看来你知道啊。”
“以前不知道,但是刚刚做了经义题就知道了。”他之前觉得自己对四书五经了解地挺不错,但是就在刚才他发现自己了解地不过是皮毛。
“能看出自己哪里不足,你还不算笨。”叶文赋冷哼一声道,“还有救。”
“义父,接下来我们要死磕经义了吗?”
“只是经义吗?”叶文赋没好气地说道,“我得从头教你。”
叶文赋所说的从头,就是从四书五经的第一篇内容开始教。
“那就麻烦义父了。”
“以你现在的成绩,只能考中乡试的乙榜,连甲榜都考不上。”乡试发榜的时候会有甲乙两榜,上了甲乙两榜就意味着考中了举人。
“我觉得我会在乙榜的末尾。”
“你倒是挺清楚的啊。”对于林淮玉的这个成绩,叶文赋并不觉得意外,“现在知道自己离解元有多远了吧?”
“知道,十万八千里。”林淮玉知道自己能考中举人,而且还是吊车尾那种,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考中解元。“义父啊,您说您当初为什么说我能考中大三元啊?”
“怎么,你没有信心?”
林淮玉非常诚实地说道“没有。”
叶文赋拿着书轻轻地敲打了下林淮玉的脑袋,“有我教你,你怕什么。”
“有您在,我也没有什么信心啊。”他觉得考高考状元都比考解元简单。林淮玉这家伙当年就是全国的理科状元。
“跟我好好读书学习,你就有机会考中解元。”叶文赋拿着书又敲了下林淮玉的脑袋,“赶紧去吃饭。”
“您不说我肚子还不饿,您这么一说,我肚子立马饿了。”林淮玉说道,“义父,我先去吃饭了。”
用完迟到的晚膳,林淮玉就被叶夫人赶去休息。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下午和晚上还在考试,肯定累坏了。再加上,明天一早要去荣国府。
叶夫人明天陪林淮玉他们一起去荣国府拜访贾母他们,毕竟她现在是林淮玉他们的义母,于情于理都应该去一趟。
“义母,您明天还是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荣国府。”
“这是为何?”
“您也知道荣国府是什么情况,您真的没必要去。”林淮玉说道,“再说,您去了,人家还不一定欢迎您。”以贾母的性子,肯定不会欢迎叶夫人。
小黛玉赞同她哥哥的说法“哥哥说得对,义母您还是不要去了。”
“按理说我应该去拜访。”
“义母,这件事情跟贾家没关系,您真的没必要去。”林淮玉说完,又补充一句道,“你们最好不要和贾家人有任何来往,省得被缠上。”
叶夫人伸手点了下林淮玉的脑门,好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外祖家?”
“实话实说。“林淮玉认真道,“明天就我和妹妹去荣国府,您就不要去了。”
见林淮玉他们这么反对她去,叶夫人想想觉得她不去也没有什么,索性就听他们的。
“好,明天我就不跟你们去。”就像林淮玉说的那样,如果她真的去荣国府,就会跟贾家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