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眼见自己说不动贪财的画师,她又从袖子里掏了掏,重新掏出一个金簪子。
吴画师看见眼前一亮,耐着贪财的欲望,见小宫女将簪子小心递近。
不等她反应,贪财的画师面上的坚持维持不到两息,瞬间伸手一把夺了过来。
无视小宫女震惊的神色,他将手中的簪子顺进了怀里,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道。
“咳咳咳,我吴某人向来说到做到,你且回去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听了这话,顾不得心疼,只想报仇的平儿微微福身,慢步退了出去。
因爱生恨的平儿,只要幻想着男人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心爱女子远嫁他方的痛苦表情。
心里便产生一股莫名的痛快,那带着一种恶毒的情感时刻环绕在她心间。
她想只要报了仇,那时刻缠绕在她心底徘徊不去的恨意,大概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烟消云散而后不见踪影。
第二日一早,奉命进宫当差的画师,这次他目标明确,肩头挑着箱笼,直接朝漫无人烟的冷宫而去。
有了目标,他脚下步子极快,偶尔遇到相熟的宫人,最底层的太监宫女,他理都不理。
若是御前当差的侍卫,他便会停下脚步,十分有礼地颔首招呼两句。
巡逻的侍卫目不斜视,压根不搭理他,男人也不气。
在这些比他高的上位者面前他所展现的好脾性无下限可言。
一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了冷宫,看着凋零的大门,站定的吴画师上挑打量的贼眉鼠眼,闪过明晃晃的嫌弃。
“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的,真晦气!”
嘴里嘀咕,面上也不好看,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气提脚踹门。
“快开门,快开门,里面的人耳朵聋了吗,快快过来开门。”
皇宫里伺候的人历来欺下怕上,吴画师与其他人并无什么不同之处,甚至更势利。
春日里天好,阳光明媚的,想着老闷在屋里难受,钰儿便央着姐姐让她出来坐坐晒晒太阳。
冷宫很大,有很多院落,她们住在最北边的一角,平时别说有人来了,连老鼠都不来这里。
他们大多嫌弃冷宫晦气,不经意提起也是讳莫如深的模样,今个也是奇了。
门外的跺门声响不小,钰儿听见了,梦儿自然也听见了,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只觉门外那人来者不善。
梦儿踌躇片刻将病殃殃的妹妹推屋里去,这才在钰儿盈满担忧的眼色中跑去开了门。
大门吱呀打开,迎面对上了油头粉面的吴画师,梦儿见他面生,微微退开拉远了距离道。
“您是?”
吴画师在外最会装模作样,他不屑地看了眼眉目清秀,五官只能算端正的梦儿,装模作样地朝天拱手作揖。
“我是谁,我奉陛下之命前来为你们这些宫女作画,听明白了吗?”
拿着鸡毛当令箭吴画师这活干的熟,至少冷宫出来的梦儿见状将门外的人急急忙忙迎了进去。
吴画师先声夺人地走在前头,大摇大摆的问。
“你可是宫女钰儿?”
冷宫里荒凉,做惯了拿腔作势的吴画师觉得这里晦气。
他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身份的亵渎,满脑子只想赶忙做完画,拍拍屁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