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全走光了。
卸了力气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这才睁开眼,刚才痛得不忍看的男人刹时眼眶通红。
太子的眼同样委屈得通红,当然大殿上的所有人全都跟斗败的瘟鸡一样。
眼神愣愣朝大殿外看去,心痛得无可自拔。
皇后的心情同样不好,绝世明珠失之交臂,恍惚怅然,皇后没有多说什么,她没力气了。
恍恍惚惚地回了后宫,拿出撇在桌案一角沉灰的画卷,徐徐展开。
伺候的宫人见皇后愣神看了许久,久久不曾回神。
“来人,传本宫旨意宫廷画师吴毛毛欺君罔上,不思君恩,即刻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奉命捉拿吴毛毛的侍卫闯进他家时,男人正在家里自鸣得意。
品着小酒,揽着温柔小意的小妾,日子别提多美了。
“你们干什么的,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被五花大绑押进大牢的吴毛毛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皇宫三巨头的雷霆之怒。
“大胆,真是大胆。”
帝王寝居,勃然大怒的元德帝早不复之前修身养性的淡定。
他眼圈发红盯着桌上皇后送来的画卷,卷上的美人容貌清丽,神态婉约,不失为美丽佳人一位。
但和现实中那位一眼荡魂的美人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一位平平凡凡的美人,和一轮天上的明月,画卷和真人差别之大何止千里。
气急败坏的皇帝恼恨死了叫他与美人失之交臂的罪人,当即甩袖,冷声令下。
“抄家,流放三千里。”
东宫太子居住之所,俊逸尊贵的男子将自己锁在书房内,寸步不出。
双颊殷红的他斜斜醉倒在榻边,淅淅沥沥的酒水滚落嘴巴,扬起的手落下,宽袖落魄摸摸嘴角边淌下透明的酒水。
谁能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未来皇位铁板钉钉的继承人,此时此刻居然落魄的借酒消愁。
他衣衫不整,腰间不系玉带,上边的长衫松松垮垮的敞开,晶亮的酒水沾满了结实的胸膛。
他胸膛白皙,喝了酒,酒劲发了,浑身上下遭了一层粉色,白里透着粉。
上翘的眼尾着上了点点红粉之色,咕嘟咕嘟一壶酒进了肚,男人摇摇晃晃的起身。
酒气冲天,步子不稳的太子手抵着身下的小榻慢悠悠爬起来,他晃晃悠悠走去桌案边。
一路踉踉跄跄,轻轻松松的几步路,他走的格外费劲。
可算到了,男人单手放松,手中的酒盅应声落下砸在了地上,蹦出好几片的碎片。
他却不管不顾,空出的两只手颤颤巍巍捧起了桌上的画作。
那是一幅美人图,太子回来之后泼墨所作。
画上的美人如同玉人一般,青山远黛,眸含秋水,琼鼻朱唇,神清骨秀不似凡间之人。
“若,若早些碰见你多好,我怎么舍得你远嫁它乡。”
“哈哈哈,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恨啊,恨我们有缘无分,恨我们明明遇见却无法相守,恨自己无能为力将你留下,我好恨啊?”
萎顿在地,男人不曾哭泣,可他脸上的空荡失意却让人觉得比哭出来还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