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忌恭敬点头,随后,独自一人,前往内堂。
而柳叶双则是自行离去,血灵子就站在庭院内,与其他高手交头接耳,布置交流。
很显然,在方才自己与钱振娥交流之时,他们也在暗中谋划,此番前去,必定危机重重。
既然身怀残本,自然不可能放过此等绝世魔功,以他估算,对方的最终目的,便是要夺取功法,为我所用。
“咯吱……”
推门而入,阴暗低沉的房间内,任我行端坐长椅,身躯瑟瑟发抖,拥紧双肩,蜷缩在那里。
他双眼凹陷,眼皮下垂,盈眶周围,满是漆黑之色,看起来,就像病入膏肓的绝症之人。
“任宗主。”
“风公子来了,请坐。”
任我行勉强起身,风无忌应声坐下,看着对方,说道:“任宗主,看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啊。这无极魔功残本的后遗症……”
“嗯,没有全本牵引,唯有残本修炼,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当初,本座也是年轻,一旦修炼便无法自拔,为此已经苦恼数十年,不过好在今日你来了,本座多年痛苦,或许能得以解脱。”
说着,他凑身过来,阴邪道:“在你来之前,想必血长老已经跟你言明。本座希望,你能利用你的无极魔功,为我冲关,扫除体内余火,令我恢复如常。只要能让我平稳度过,免受挣扎之苦,本座愿将残本赠送与你,并且,从此以后,你风无忌便是我血灵宗的座上宾,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好,那接下来,还请你再演示一遍。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我亲眼见到,才能确保一切万无一失。”
“还要演示?”
风无忌一怔,眉头紧蹙道:“上次血长老不是已经看过了么?他可是您的心腹,难道您连他都信不过?”
“哈哈。”
任我行大笑道:“有时候,本座连自己都信不过,还如何信服旁人?风公子无须多想,很多事情都是有备无患,再演示一番,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对吧?”
“也行。”
尽管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反正再演绎一番,也的确不会有什么损失。
随后起身,依葫芦画瓢,按照当初给血灵子所见的方式,再度演绎。
耗时不久,转眼完成。
等看完魔功之下的火系攻势,任我行连声鼓掌,一脸贪婪。
望向风无忌时,就像盯死了的一只猎物,犹如探囊取物,无所遁逃。
“呼……”
风无忌深吸了口气,重新坐下。
不知为何,胸口竟然隐隐作痛,尤其是劲力在不断撕扯、流逝,无极魔功的残留火焰,居然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往四周稀释。
瞥眼周围,阴暗的角落内,好像放置着不知名的东西,正在步步蚕食着自己。
“精彩,比本座预想中的还要好。”任我行掩盖不住的兴奋,颤抖着起身,急不可耐道:“事不宜迟,风公子,咱们这就开始传功吧……”
“任宗主且慢。”
风无忌摆手,稳定心神,淡淡道:“在给您传功之前,有些事情,我觉得咱们得提前说好。”
“其他的事不急,先传功……”
“传功之前,您还得先将我父亲的事情说上一说。”
“你父亲?”
任我行一怔,眉头紧皱,道:“此话何意?”
“任宗主,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说白了,我父亲失踪多年,唯一能获取他线索的方式,便是你们血灵宗与密宗。密宗在西域,路途遥远,我只能先在您这儿取取经,还望不吝赐教才是。”
听闻,任我行脸色阴沉到极点。
嘴角疯狂抽搐,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俨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片刻过后,他忽然冷哼一声,调笑道:“风无忌,看来你今日前来,有备而来啊。想利用无极魔功来要挟本座,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要挟谈不上,不过是希望您能解答释惑罢了。”风无忌面色沉稳,镇定道:“甭管这里是谁的地盘,只要我风无忌想要的,还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任我行,事到如今,由不得你……”
“放肆!!”
任我行粗喝一声,一拍案桌,‘吧嗒’一声脆响,直接一分为二!
他向前一步,抬头挺胸,傲然道:“风无忌,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对你客气,已经是本座的仁慈了。你若执意不肯,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