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准松了气, 完成胡朋强行按到他脑袋上的任务,回头正想让这憨货把他松开,没想到却见胡朋接对荣潜笑道:
“嗐, 叫什么班先生,大家相识一场都是朋友, 叫准哥。”
在场的所有人里, 只有班准知道面前的这位祖宗有多记仇, 见好友不命地开始送死,他不禁紧张地握住胡朋的手腕,他往自己拉。
班准:“……我,我觉得……”
在床上休养了近俩月没有健的班准, 怎么抵得过天生蛮力还整天撸铁的胡朋,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班准整个人就被他一把揽在了怀里:
“来,小荣,胡哥跟你说, 我看你外形条件不错, 以是想进圈儿,还得跟你准哥混。”
说,他抓班准的手腕,就朝荣潜递了过去。
胡朋如此热情地让班准认识新朋友的行为,其实是有自己的目的。
作为和班准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胡朋对车祸的班准到很陌生。
如果照往常班准的『性』格, 看到荣潜这么好看的小男孩儿, 根不用他扯衣领子给介绍,早就扑上去开始他的牛『逼』社交了。
如今这个连跟外人多说两句话,都看起来浑不自在的人是谁?
堂堂京海西城的社交天花板就这么萎了?
胡朋不服。
他的朋友不以不牛『逼』。
因此他想帮助班准重回巅峰。
荣潜垂眸看那只白皙纤细的手。
昨晚他握了几个小时, 连那上面的纹路都牢记在心。
此时却装作对眼前人没有丝毫印象的子,不掺杂丝毫情地握住那只手,礼貌地跟当事人点点头:
“准哥。”
冰凉的指尖被荣潜温暖的掌心握住,轻轻晃了晃。
班准的小腿肚子都在突突,不过碍于这种场面,他只咬槽牙对荣潜僵硬地笑重新打招呼:
“……你,你好。”
看班准嘴角『露』出来的十分勉强的尴尬笑容,荣潜突然想多刁难他几句。
再次问出刚刚的问题:
“准哥今天来这里,是参加商务会议的?”
说,荣潜还朝周围的灯红酒绿好奇地看了一圈,配合十几岁的青春面貌,表情看上去倒真的有几分懵懂无知的求知意味。
虽然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生冷得像是陌生人,但终归是合法的关系,即便别人不知道,但面对担任自己伴侣角『色』的荣潜,班准也还是有些心虚。
他实在是太担心荣潜对他的印象不好,在以动手的时候对他下死手,所以才觉得瞒下来就尽量瞒下来。
谁知道安东和荣潜还是舅甥关系,而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人给带到了宴会上。
荣潜才十八啊,这里的人在这种场合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些事情的班准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曾经也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的人。
胡朋心道荣潜纪小,还不明白这些宴会举办的意义,不过既然安东把他带过来,就证明以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了,因此也就不外道地笑对荣潜说:
“哈哈,小荣,你看这里像什么商务会议吗?这里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场合哦。”
班准心脏直抽抽,抿嘴唇看向一脸意犹未尽的胡朋。
你憋说话了。
荣潜当然知道不是,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顺胡朋的话头问道:
“胡先生,那我想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自然是……”
胡朋心思活络,隐隐受到了荣潜对他似乎怀敌意,不由眯起眼睛慢悠悠地答道:“交……朋、友、的。”
胡朋的重音落得意有所指,回盯荣潜的眼神也变得没那么友善起来。
见两人大有剑拔弩张的架势,班准紧张地在侧搓了搓衣角,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他来不及想太多,忙上前一步捂住胡朋的眼睛,源头挡住他朝荣潜望过去的凶恶目光。
“阿准你干嘛?”
胡朋待人素来温和,但护犊子护得厉害。
班准一直都是他最为骄傲的兄弟,在他心里整个娱乐圈加起来,都找不出一个比班准还好看的男人,只是被班准那大粪一的演技他这块漂亮的金子蒙了个严严实实而已。
而今天刚认识的这小子竟然对班准的脸不屑一顾,虽然这臭小子长得也还以,但胡朋还是有种自家孩子刚《匈牙利狂想曲第六号》弹得炉火纯青时,发现邻居家的孩子已经开始倒弹李斯特的《夜之和谐》一挫败。
只在气势上压了他家孩子那么一点点,但这半气就是让胡朋咽不下去。
顾不上跟他解释太多,班准忙笑『揉』『揉』胡朋的眼睛,对荣潜和安东尴尬地笑道:
“胡这几天眼干眼涩,医生让他多注意保护眼睛,避免强光。”
说,班准指了指头顶数盏把人眼睛活活晃瞎的水晶吊灯。
荣潜不动声『色』地看班准按在胡朋脸上微微蜷起的修长手指,时常泛白的指尖因为用力的缘故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
班准被胡朋苟酉引,在宴厅里认识了不少知名的编剧导演,即便大家都对班准的恶名有所耳闻,但当他们真实地看见青惊为天人的眉眼时,也还是实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荣潜一直都不喜欢这种喧闹的酒会,借高雅的名义,行一些不正之事。
但按照安东的想法,总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多认识些名流显贵,对荣潜日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荣潜知道舅舅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便也没有格外的抗拒,只打算在宴会上随便和自己在做的相关产业的轻人交谈两句,匆匆敷衍过去便罢了。
“小潜,我发现你好像还挺在意他的。”
安东端了杯酒,熟人堆里抽出来,踱步到自家外甥边,意有所指道。
荣潜搭在桌角上的指尖一顿,抬眸去看安东,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立刻否认:“没有。”
安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个傻外甥啊,还是太轻。
见荣潜不解地朝他看过来,安东好笑地放下酒杯,“我还没说是‘他’是谁呢,你就说‘没有’?”
荣潜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无形中暴『露』了什么,忙转过头去,神『色』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替自己辩解道:
“舅舅,在这儿咱俩共同认识的人,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吧?”
安东自然知道荣潜和班准领了证的事,只不过他的想法和荣潜一,觉得这是荣家的屈辱,不提就不提。
然而在见到了班准之,荣潜的目光时不时就纠缠在那漂亮的青上,非但不像是难以理清的恨意,甚至看起来倒像是有点……放心不下的惦念?
“舅舅当然希望你看得开一点,”安东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正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导演愉快交谈的班准上,“但是他的名声,你是过的,而如今也是亲眼见识到的,个中缘由,想必你比我还清楚。”
该有的流程在主持人的安排下井然有序的进行,时间过半的工夫,也就到了落座的环节。
“各位,作为社会各界的精英人士,我们也相应国家的号召,用自己力所及的方式去帮助有需的人。”
主持人是国内着名的娱乐节目一哥赵冠涵,应主办方的求,他趁此时轻松活跃的氛围,提出了此次宴会的主旨。
“顺便……也以给大家当个助兴的小节目。”
主持人前面所说的话让大家不意外地挑挑眉,然而他紧接讲出来的话题却让众人生出了几分兴趣。
以为宴会就散场了,没想到临结束了还有节目。
其中胡朋这的轻人呼声最高,也最为积极,拍苟酉的大腿起哄:
“慈善是好事,快开始吧赵师。”
赵冠涵笑开始为大家讲解起来:
“我们的规则是,在现场随即抽选三位来宾,而在座的各位,以平日里拍卖的方式,来对与这三位来宾共舞的权利进行竞价,标售得来的钱,就以次酒会的名义捐赠到贫困山区,帮助失学的孩子们。”
这种生意场上的联谊,原就是给资们炫耀财富的舞台,此时有了这么一个由头,大家不免跃跃欲试起来。
找乐子的同时,还以宣示自己的力。
赵冠涵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一个提早准备好的盒子:
“这里面是写好了在座各位座位序号的纸条,我闭上眼睛里面抽出三个,数字与来宾座位上标注的数字一致的,就是今晚宴会的‘幸运儿’,现在——开始。”
赵冠涵打开第一个纸条:“二十四号。”
众人的视线纷纷朝二十几号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轻男孩儿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有人认出他是最近刚有点走红趋势的流量男星祁霁。
抽到艺人的这件事,让在场的宾客们有些兴奋了起来。
他们原只觉得这是件找乐子的行当,结果三分之一的机会,就抽出了这么个尤物来。
“那么,现在开始竞价,底价二十万。”
赵冠涵话音刚落,喊价的声音就在宴厅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二十二!”
“二十五!”
“三……三十!”
“……三十二万!”
因为不是正式的拍卖会,赵冠涵便时不时地搞起了气氛:
“这位是当红炸子鸡祁霁哦,与他共舞的机会是相当遇不求,大家抓紧机会哦~”
祁霁站在舞台中央,脸颊都激动得微微发红。
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难得,原司让他来这场宴会,就已经令他十分恩戴德了,而此时竟然还有这种好运气,被赵师抽到舞台上,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度。
实在很难不让人到兴奋。
胡朋翘二郎腿看那群人,突然侧撞撞班准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地笑:
“阿准,喜欢吗,哥给你拍下来?”
班准立刻摇头,“别,我没兴趣,你也别那么……”
他突然有点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胡朋的放『荡』不羁。
“有话说得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胡朋笑嘻嘻地说道。
班准无语地瞪他一眼,“你有空就『色』。”
胡朋不在意地耸耸肩,朝舞台上那细腰男孩儿抛了个媚眼儿,漫不经心地对班准说道:
“阿准啊,两厢情愿的东西,又没有人强迫谁,你不太紧张了。”
说这话的时候,胡朋是有点担心的。
因为班准的表现实在越来越反常,是放在以往,这种宴会班准是绝对不会错过一秒的精彩时刻的,而看他此时目空一切的状态,似乎给他一《妙法莲华经》,他现在就当众为在座的宾客进行心灵净化。
反正千万不净化到他这个俗人。
“阿准,你出事之,『性』格的变化实在太大,让我和阿酉特别不适应,再这下去,我们两个就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了。”
班准不愿再胡朋像头子一磨叽个不停,索『性』直接过滤掉胡朋中“明明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出了场车祸之,就活生生变成了自闭症呢”之类的话。
见班准确实没有对祁霁有意思的子,胡朋便高高地举起手,朝赵冠涵示意道:
“五十万。”
宴厅里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种寂静宣示没有人会在跟胡朋抢这支舞的所属权。
众人纷纷朝声源的所在之处看了过来。
荣潜坐的方向正对班准几人的座位,自然青脸上的局促尽收眼底,心头涌上疑『惑』。
连被人注视都觉得不好意思,他真的是演员?
班准伸到胡朋的手险些他兄弟的腰拧掉一块肉。
他咬牙切齿地低头骂道:
“你他妈神经病,偏出这风头干什么,富丽堂皇还不够你又唱又跳的吗?”
苟酉拉过班准的手臂拍了拍,“阿准,你还不知道吗,胡就这德行,别管他了。”
被松开腰眼子的胡朋得意地座位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舞台上的祁霁走了过去,非常绅士地跟他握了握手。
赵冠涵拿起麦克风:
“好的,第一对舞伴已经敲,接下来,我抽取第二名。”
纸条打开,赵冠涵直接笑出了声:
“……八十七号。”
宴厅里的座位序号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到三十号的座椅是三十岁以下的轻人,游戏的主力军,三十到六十,是二人及以上同行的区域,而六十到一百开外,则是上了点纪的资深企业家以及德高望重的行业精英,实在……不是个适合被当成拍卖品竞价的龄。
在场的众人也清楚这个规则,所以在赵冠涵读出纸条上的数字,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直接朝八十七号的位置看了过去,等看是哪位优秀且不苟言笑的大佬即被迫出丑。
班准也好奇地跟边的苟酉看了过去。
然而当视线聚焦的一瞬间,苟酉直接垮起个批脸。
百十来号人,这赵冠涵怎么就偏偏抽中了他爹?
苟敬一脸无语地椅子上站了起来,指台上憋不住笑的赵冠涵笑骂道:
“小兔崽子,抽我头上来了。”
赵冠涵知道这位先生是个脾气好也玩得起的,故而在看到他站起来时,才彻底松了气,放下了心。
有跟苟董相交甚好的大佬直接中气十足地对台上的赵冠涵喊:
“抽到这么个东西,价格不得调低一点儿?否则容易砸手里啊!”
赵冠涵朝苟酉所在的区域抬了下手,笑回应道:
“秦先生,苟董的子在这儿呢,怎么让自家爸受委屈呢?”
果然,苟酉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地拍下了与自家爹共舞一曲的权利,垂头丧气地站在了舞台上,等三对儿凑齐,六人再共舞一曲。
“接下来是第三名,也就是今晚的最一名,那么这最一名‘幸运儿’的称号花落谁家呢?我们拭目以待。”赵冠涵手伸进盒子。
众人皆屏息凝神。
第二名的机会已经浪费了,因此他们都非常期待这最一次的抽签,或许也有一个和祁霁一好看的明星供他们娱乐。
边一左一右的好朋友都到了台上,班准不禁有点社恐起来。
他来没有认为这种倒霉的事情有机会落到他的头上,因此只顾低头数脚下地毯上星星点点的花纹,丝毫没有注意力放在台上主持人的上,心里默默期待宴会尽早结束,他好早点回家睡觉。
“二十九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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