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碧茹坐在窗下书桌旁低头写着什么,书桌上则摆满了一叠叠蓝色账册。
螓首微转对余引二人点点头,夔碧茹道:“还有些账要做,你们先坐会儿。”
原本路上就想好与其说的话瞬间被遏制住,乔任凤皱眉,有些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给自己下马威。
夔碧茹不是这般小气的人,拉住乔任凤的手,余引轻笑道:“来这边坐。”
不动声色瞥眼,待见余引动作后,夔碧茹握笔的手不着痕迹收紧。自己丈夫在自己年轻对另一个女人这般温柔,纵心胸宽广,夔碧茹此时心中也十分难受。
时间流逝,听着身后二人嘀嘀咕咕说着话。夔碧茹实在静不下心记账,转头道:“夫君,过来帮我捏捏肩好吗?写一天了,有些酸疼。”
“额……好!”闻言,神色微怔后余引应声点头,示意乔任凤稍安勿躁,便起身走上前。
感知到肩上有力的手,夔碧茹头也不回道:“自从主家被灭门的消息传出去后,夔家的产业就不停的被其他商行打压缩水,至今商铺已收缩一成有余,再这般下去,家族只怕会就此沦落。夫君,你说我还该怎么办才好!”
做生意的事余引不太懂,道:“难道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要想损失降到最低,唯一办法就是向所有商行证明我还活着。——可是根本做不到,就算传出话,也难有人信。”夔碧茹转头面容神色憔悴道。
这才发现其眼中血丝,余引皱眉:“昨夜你可是没睡?”
“这些账册若不立刻审核盖印,各商铺就不敢继续营业。夫君,我不能……”夔碧茹摇摇头,至今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
什么都可以不要,其的身子绝不能不顾。余引直接一把将其拦腰横抱喝道:“你必须立刻去休息!”
错愕看着余引,夔碧茹苦涩道:“夫君,这不是儿戏,不要闹了。”
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将夔碧茹抱上榻后,余引冷着脸为其脱鞋,淡淡道:“先睡四个时辰再与我说话。”
被褥加身,与余引目光相对,夔碧茹神色复杂顿时说不出话。
见状,余引道:“账册跑不掉,睡醒后你教我,我陪你弄就是。”
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听其都已然这般说,夔碧茹只好点点头。
“睡吧,其他事醒来再说。”余引轻声道。
眼瞧夔碧茹缓缓闭上美目,余引看向起身的乔任凤摇摇头。
时间流逝,转眼夜色深沉。只见窗下余引一手搂着盖羽披沉睡的乔任凤,一手构画着人体的玄关图。
封印修者一般只能修炼两个职业,而自己却九个皆修。余引不禁想着天修者既能同时修炼三个职业,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同时开启其他职业的玄关,心下并不确定,是以这几日一直暗暗研究着是否有存在的可能。
温香软玉,乔任凤呼吸轻柔睡得很安心。余引低头看其一眼,随即继续研究着已经打通的三个玄关源力彼此间的关系,想着以此为突破口展开。
油灯昏黄,时间消逝,一条条经脉排比。余引发现三者并没有什么关系,若说要强行拉扯联系的话,唯一就是源力共同,运用源力时就如同一碗水在三个碗间相互倒转这么个关系。
余引有尝试过强行打通其他玄关,可发现根本不可能,自己一旦硬着头皮这般做,最好的结果就是经脉承受不住爆裂成废人,但凡中途只要结果坏些,必死无疑。所以他不敢赌。
“凡事总有可能的……”余引低语,什么事都相信绝不是绝对的,只差的是那一瞬间而已。
嘤咛一声,床榻上只见夔碧茹缓缓睁开眼目。待起身见窗外漆黑和窗下油灯旁的余引后,不由轻唤一声夫君。
闻声,余引从沉思中回神。转头见夔碧茹转醒,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后轻轻给乔任凤脱下鞋袜,抱着其走向床榻。
轻手轻脚放下乔任凤并盖上被褥,余引侧目道:“你也别着凉了,起来先把这披风披上再忙活。”
看着其手中的软羽披风,夔碧茹点点头。
书桌旁,只见二人端坐,夔碧茹指着账册开始解释。
仔细听着,事关夔碧茹,余引哪怕没兴趣也只能硬着头皮学。
夔家共有有六十个商铺,分部在二十几个城池内,每隔半年会统一由夔碧茹对总帐,只有每个商铺核实交易情况才能继续营售。这个关口往年夔碧茹会和弟弟夔翔一起做,但如今只有她,且因为主家出事,很多事就比以往处理不知麻烦多少倍。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之极。
听着听着余引面色就不由难看,喝道:“孤身一人回夔府取账本,你不想活了不成!”
千算万算没想到余引会因为这件小事发火,夔碧茹怔住。待回过神后心中却不禁感动,微微一笑道:“不是没事吗。”
一阵咬牙,夔府如今就是龙潭虎穴,余引不敢想像其与腹中孩子若因此而出现意外自己该怎么办,顿时瞪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