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吞食城市

    而水间月本体，却走向了封绝之外。

    一辆刚刚开出御崎市的远途巴士上，一个老人正看着窗外远去的御崎市。

    “希望你们能成功吧，红发灼眼的杀手……夏娜吗？”

    老人身旁的空位上，忽然坐下了一个人。

    “将猎人法利亚格尼的火炬吞吃了一部分，并将他的计划告知红发灼眼的杀手，使得原本正进行低调行动的法利亚格尼不得不与火雾战士展开决战。”坐在老者身边的青年人看着前方，自言自语的说道：“猛然爆发的战争势必引起悼文吟唱者的注意，自己就能趁机甩掉这个小尾巴了。是这样吧？”

    “大概是这样吧。”老者处变不惊，只是试探的问道：“既不是火雾战士，也不是红世之徒？”

    “没错。”水间月点点头：“是魔法师。”

    “那么，魔法师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亚拉斯特尔先生说，拉米先生是少有的、注重不打破平衡的红世之徒，是为了某个愿望而默默的积蓄存在之力，是这样的吗？”

    “你与亚拉斯特尔认识啊。”拉米点点头，心里的担忧散去了一半。

    “方便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愿望吗？”水间月问道。

    拉米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年轻人吗？”

    “当然不是。”水间月直言道：“我想尝试换取你的‘知识’。”

    按照亚拉斯特尔的说法，拉米是一个极强的自在师，无论是猎人所用的吞食城市、还是现在所有火雾、红世之徒都掌握的自在式封绝，都出自这个人之手。

    “你觉得，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拉米的头微低，礼帽的帽檐将阴影笼罩在他的眼睛上。

    “还不知道你的愿望之前，我也不敢说的太自信，那样只会显得蠢。”水间月摇摇头：“但是你这样的自在师都需要积蓄大量存在之力才能做到的事情，说明‘自在法’的体系不擅长做这种事吧？”

    拉米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

    水间月摊开手，一个简单的魔法阵出现在他的掌心，一簇火苗在其中跃动，这可是他学会的第一个魔法。

    威力很弱，火苗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但是拉米可以感觉得到，那既不是自在法也不是普通的火焰，火苗下的无法理解的阵图也证明了，对方来自与自在法完全不同的体系。

    “也许其他的力量体系，存在着你需要的技术呢？”水间月微笑道。

    “用知识，交换知识吗？”拉米的眼神产生了波动，显而易见他心动了。

    “没错。”水间月点点头：“交换多少全凭你的愿望，哪怕你拿出再多的知识，我也可以再拿出第二个、第三个体系出来。”

    拉米陷入了沉默。

    良久。

    “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吧？”拉米问道。

    “果然是聪明人。”水间月耸耸肩：“没错，我是世界之间的旅行者，喜欢把特殊能力的知识作为每个世界的特产。”

    “听说生命悠长的种族对时间观念都很差……你可以快些思考啊，等我离开这里就没这店了。”水间月提醒道。

    “嗯……”拉米点点头，想了想，然后问道：“我的愿望，是想要修复一件东西。”

    水间月扬了下眉毛：“保存的怎么样？”

    拉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蒙着青色光泽的球，里面保存着一些焦炭状的碎片。

    “结构完全破坏了啊……”水间月用超能力，直接穿过拉米的保护而观察起来：“已经没办法分析这些东西过去的样子了，想要修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回溯时间咯？”

    “我也是这么想的。”拉米承认道：“但是过去并没有逆转时间的自在法，而我所编写的回溯自在法，只是倒退一小段时间就要耗费大量的存在之力。”

    “这些……几百年前了？”水间月试探的问道。

    “六十七年。”拉米说道。

    “还行，不是长的无可奈何。”水间月点点头。

    拉米双眼一亮：“你的魔法，可以逆转时间？”

    空口无凭，水间月抬起一只手，指尖跃动着一个立体的球形魔法阵。

    魔法阵扩大，然后笼罩在整辆远途巴士上。

    拉米发现，车上所有人口中说出的话，开始变得听不懂。

    窗外的景色‘前进’了。

    过道另一边的乘客，从嘴里拿出的薯片，放进袋子里。

    洒在地上的水凌空飞起，一旁的人拿出瓶子接住水，然后拧上盖子。

    被封绝所笼罩的御崎市逐渐清晰起来。

    没有在这场时间倒退中收到影响的，只有水间月和拉米两个人。

    很快，巴士回到了刚刚从御崎市出发的地方，时间是十七分钟前。

    车上的人毫无所觉，司机继续驾驶着车辆前进。

    “范围只有这辆巴士，因为涉及了二十三个人类，我的极限也只能倒退一个小时左右。”水间月解释道：“不过对象是无生命物体的时候，消耗会减少很多。”

    “倒退六十七年的话同样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但比起你所需要的存在之力要少得多。”水间月继续说道：“而且魔力是可以用自身的活力来提炼的，而不依靠外界环境，人类之中天赋卓越的个体就可以在有生之年积蓄成功，你可以回到红世里，用你悠长的人生慢慢修炼。”

    说到这里水间月突然想到，红世之徒在红世的本体并非人类，也不知道提炼魔力是快还是慢。

    “所以，要交换吗？”水间月看向拉米。

    “成交。”拉米摘下帽子，行了一个绅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