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作为男方的嫂子,又是媒人,能不把这事儿弄清楚吗?你说说,是不是你自个儿把这儿三亩地儿,搅黄了?”
“盎,且,你还别蝎虎我!(虚张声势吓唬我)现在这世道,有剩男没剩女。我就不信,我这闺女找不着主儿了!(嫁不出去)”刁贵虚张声势。
侯张氏站起来,边往炕头走,边提高嗓门说:“盎,我大嘴张长这么大,凭啥吃饭呀,就凭我的这张嘴呀!在这下地这嘎达,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老话说的好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亏心事儿,不怕半夜鬼敲门!”
她在炕头上坐下来,端起酒盅,抿了一小口,咂摸一下,接着说:“唉!就我这张嘴呀,要是抖搂出去,别说三亩地了,恐怕你这闺女,要老到家里喽!”
刁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沉默了一会儿,自己端起酒盅喝了一个。
然后双手摸了一下脸,说:“盎,好好好,就依你,你说几亩地?”
侯张氏见刁贵怂了,就咳了一声,说:“盎,两亩,多一分也不给!”
“唵?!操,这也太熊人了!(欺负人)”刁贵又喝了一盅,“盎,不行,二亩半!”
“盎,两亩就两亩!这已不老少了。”侯张氏看着刁贵的熊样儿,故意假装慈悲地说,“你把孩子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给你加二十斤小米吧!再说了,咱这也不是做买卖,以后日子长着呢。将来你老了,这在一个营子里,不和上门女婿一样嘛!你就当招了个养老姑爷了!”
刁贵听了,手哆嗦了一下,喝了口酒:“唉!养活闺女呀,就是赔本的买卖!这下整棵儿浪赔了!中!就这么着吧!”
“盎,这不得了!痛快!来,干!干!”侯张氏给刁贵把酒满上。
从家大院小药房。
包逸仙打扫完房间,整理桌子上的一些药方。
她突然对一个方子产生了兴趣,就拿着药方子看。
从四皇上从外面进来,看包逸仙在看药方子,就顺便问一句:“盎,你识字?”
包逸仙见他进来,连忙放下药方,笑着点点头。
“唵?!不一般呀,看来——你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从四皇上不敢相信。想,读过书的女人,在这山沟沟里能有几个呀!难道这女人有点来历?
包逸仙摇摇头,在桌子上找到笔,写了一行字:“以前,曾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当丫鬟。小姐喜欢读书,我就跟着学点。”
“唵?你还会写字呀?”看着包逸仙写字,从四皇上大吃一惊。
一个会写字的女人,这也太意外了。
包逸仙羞涩地摇着头,意思是献丑了。
“盎,字写得还不赖!”从四皇上点了点头。
他走到椅子边坐下。
包逸仙打算转身出门。
“盎,等等,你坐这儿。”从四皇上喊住她,示意她坐在炕上。
包逸仙回来,半坐在炕沿儿上。
“呃,伤好了后,你有啥打算呀?”从四皇上问。
包逸仙“哦”了一声,指指嘴,意思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