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功,我对她去说。”
班主:“你告诉她,这也是我的话,要是她不跟那傻瓜断了来往,就别在我这班子里呆下去了,我不能因为她想占别人的便宜,叫大家都喝西北风去!”
一个打杂的走了过来:“班主,有一个叫姓白的要见你。”
班主:“姓白的?不认识啊。”
打杂的:“他说他有很要紧的事。”
班主想了想:“好吧,我这就去。”
班主和白父坐在那只道具箱旁。
班主:“啊,原来白先生是冯家五太太的令尊,失敬,失敬!”
白父:“班主不用客气,我也是因为穷得没有办法了,才把女儿嫁给人家做小的,有什么可夸耀的?俗话说,穷帮穷,富靠富,我也是看着你们这样下去会吃大亏,才来提个醒的。我刚才说了,这件事可不简单啊,这不光是月娥嫁不嫁给冯家三少爷的事,这里面有一台好戏!弄得不好,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班主:“是呀,白先生这么一点拨,我是明白了,可我们和戏院签了一年的约,要是我们这就走人,按契约是要赔款的,我从哪儿找这笔钱去?”
白父点点头:“这倒也是。好了,帮人须帮彻,这件事我来对戏院的老板说,把利害关系对他说明了,我想他也不会无动于衷的,我尽量让你们只要陪个罪,付点小钱,就把事情结了,好不好?”
班主:“那当然好了,多谢白先生费心。”
凤鸣夹着书包在街上走着,到了一个拐角,他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郑駺。
凤鸣:“郑駺,你在等我?”
郑駺:“是的,昨天我到方老师家去了一趟,他对我说,现在皇上在搞变法,我们城里也要办新学堂了,名字叫胤晖工程学堂。他说了,这里学的都是从来也没有教过的新课,学成以后,可以办工厂、造铁路,还有很多别的专业,请的老师也是最好的。凤鸣,我听了后就想,要是我们能到那个学堂里去念书就好了。”
凤鸣:“那就去念去,我就不相信我们会考不上!”
郑駺摇摇头:“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是想,那学堂的学费肯定会很贵,我怕就是考上了,也付不起那里的学费——”
凤鸣:“这不怕,我会对我妈说的,你的学费我妈给你出!”
国益大戏院后门的空地。
戏班子的人正在往两辆马车上装东西。
班主和白父站在一旁。
班主:“白先生,多亏了你帮我们说话,戏院的老板一分钱也没要我们赔。这件事真的要谢谢你了。”
白父:“这话你就见外了,我还不是为了我女儿那个家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我知道,我们这里喜欢看戏的人不少,你们要是不来那就太可惜了,不过这也不要紧,等到什么时候凤庭少爷结了婚,那时你们就又可以回来唱戏了,我想,这也要不了多久的。”
班主:“那是。”
白父:“到时候我会写信告诉你的,喔,对了,你得给我留一个地址才是呀。”
班主:“好的,我这就给你写一个去。”
他说完就走进了后门。
白父正望着他的背影,凤鸣在他背后叫了一生:“外公!”
白父回头:“啊,是凤鸣啊,你到学堂里去?”
凤鸣点点头。
白父:“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凤鸣:“我见他们在搬家,就过来看看。”
白父:“傻瓜,戏班子可是一年四季东奔西跑的,有什么看头?时间不早了,别迟到了被老师骂,快去吧,啊?”
凤鸣:“好的,我们走了。”
他说完就和郑駺一起走了。
凤鸣成天和郑駺在一起,把郑家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每天放了学都在他们家做作业、复习功课、玩耍,然后就吃晚饭,到很晚才回去。这样,他不但和郑駺越来越要好,和郑芹也越来越亲密了。随着时光一天天过去,人渐渐长大,他和郑芹都已暗怀情愫,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这一天,十七岁的郑芹坐在草地上笑着看他和郑駺赛跑。郑駺当先跑进了草地,凤鸣随后也到了,他一把抓住了郑駺,两人笑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郑芹笑着叫道:“是我哥赢了!是我哥赢了!”
郑駺翻身起来,把手伸给了凤鸣:“是我的鞋比他的轻。”
凤鸣:“不对,就是我们俩换一双鞋,我也跑不过你。”
郑芹:“好了好了,都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们俩是各有长处,跑步呢,凤鸣是比不过我哥,可这次考胤晖工程学堂,凤鸣可是第一名,我哥才考了个第二,两人拉平!”
凤鸣:“快,把东西拿出来,我跑了这么多的路,肚子里早就饿了。”
他朝郑芹的身旁看去,只见她身旁的一只食篮旁还堆着一堆蘑菇。
凤鸣:“啊,你又采了这么多蘑菇!”
郑芹:“想不想吃?”
凤鸣:“想!”
郑芹:“那好,今晚我给你烧走油蘑菇吃。”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