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许久,常报喜才伸手拿起那盒子。
点点血迹晕染在触手湿滑的缎面上,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打开来,一枚银色素圈赫然其中。
常报喜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哭出声来,拿着盒子的手不受控制剧烈颤抖着,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
在将满屋子礼物拆开,一岁,两岁,三岁,一直到二十三岁的礼物都有,唯独没有二十四岁的。
二十四岁礼物标牌还在,摆放处却空荡荡,以为是掉在某一处,她找了好久,好久。
原来,在这里。
——
常父给她的时间不多,三天的时间已经是极限,甚至已经开始怀疑。
不过,对她来说,她正好也想赶紧回去。因为有件事,她必须要赶紧回去完成才行。
在离开金城之前,她在一次见到陈文澜。
付家别墅书房里,陈文澜已经恢复之前的雍容华贵,大方典雅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没能遮掩住她沧桑疲倦不堪的面庞。
“本来这些事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我现在的处境有些艰难,所以,不得不把你牵扯进来。”
“是关于……付询与的吗?”
除了和付询与有关之外,她实在不知道陈文澜还能把她牵扯进什么事中去。
“是,询与身上的伤口你也看到了,不是意外,这些日子,我处在悲痛中无法去查,让付万名钻了空子。导致现在大权旁落,身边没什么可信任的人,查无可查。”
像是抓住最后希望一般,陈文澜将恳求的眼神投注在她身上。
“付万名没把你放在眼里,所以不会为难你,也不会限制你,可是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爱的人,我求你找出杀害询与的真凶,替他报仇。”
常报喜抬起眼眸直直的看向陈文澜,坚定不移的回道:“哪怕你不找我,我也不会让他惨死……”
“好!我就知道与儿没爱错人。”
陈文澜掩饰不住的激动。
常报喜扯了扯嘴角,没搭话。
虽然因为付询与的关系让她和陈文澜关系拉进了不少,但她却不打算和陈文澜握手言和。
因为她没忘记陈文澜当初是怎么侮辱她,威胁逼迫她离开付询与的。
见她冷淡,陈文澜也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但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
所以,把自己掌握的那些资料交给常报喜,交代了几句后,就让她离开了。
去机场的路上,一不速之客拦住了常报喜去路。
“你来金城怎么不说一声?我还要从别人那里听说才知道,是太不把我放在心里了吧?”
付亚斯从跑车上下来,走到她车窗边的第一句话依旧厚颜。
常报喜掏出钱递给早就被吓呆的司机,扔下一句“不用找了,谢谢。”就拿着东西下了车,二话不说上了付亚斯的跑车。
她的反应让付亚斯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
跟着上了跑车后,付亚斯踩下油门飞了出去。到了机场,常报喜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目光如炬的看向付亚斯。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付亚斯将车大咧咧的停在机场的人行道上,丝毫不顾来往人的目光。
有不长眼的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上来,就被训练有素的保镖请走。
付亚斯散漫不羁道:“有啊!我想说的可多了,不知道你想从哪里听起。”
“你想从哪里说起?”
常报喜将了他一军。
“呵呵,”付亚斯无所谓的笑了笑,“要是从头说起的话,怕是你没时间。”
常报喜接道:“那就长话短说。”
付亚斯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长话短说不是我的风格,反正来日方长,因为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在见面的。”
常报喜蹙了蹙眉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打开车门下了车。
付亚斯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开口大喊道:“希望下次见面不会等太久。”
常报喜身形一顿,没有转身,继续提步向前。
飞机上,常报喜始终平静不下来,脑袋里乱糟糟的,各种怀疑,各种猜想不断在脑海里浮现,然后不断被否定。
思考到最后,好不容易确定的一点头绪也理不清了。
但目前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付亚斯。
没了付询与,其中获利最大的人就是他,更何况他还有很充分的理由这样做。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没有证据,一切猜想都只是猜想。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找出杀害付询与的凶手,而是回去求父亲。
父亲为了姐姐能付出这么多,那能不能也顺便帮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