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这笔生意是做不成了,心里还真是恼,但也没办法,只能再找别的生路。
酒坊向东走半里路就是镇东街,用来付诊金的那幅画静静的挂在这里的一座豪宅里,这些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桃花这时正静静的开在这里,还是那么灿烂,男人坐在金丝楠木圈椅里,也静静的看着这幅画,就像多年未见的情人突然见到了一样,满眼的深情,足以融化千年的冰山。这是一座超级大的宅子,这宅子里的也是个超级帅的男人,这就是大水后才搬来的公子——公子蚩,也是救了曼娘的那位公子。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对外的消息是这位公子蚩家里是经商的,富可敌国,有次不小心听闻了这里的酒非常香,就慕名而来了,没想到真的是,所以就决定在田镇定居了。给镇长送了几箱的金子,在东街这里买地建了这么大个豪宅,真是堪比宫殿,里面园子里种满了奇花异草,但种得最多的还是桃花,那灼灼挑花开的是如霞如云,就如仙境。
这公子蚩也不做别的事,每天就去桃花酿买一壶酒。在酒馆里喝上个半日,看着那穿着桃花红衣裳的小女孩忙来忙去,想像着她长大的样子。曼娘记得自己的病是公子蚩医好的,小女孩心中多了份感激,所以他每天来也都很恭谨的招待他,也没有觉得他每天都来有什么不妥。桃花酿酒馆在这镇上是个大酒馆了,自己酿酒,同时也卖酒,和饭店一样,只是不提供饭食,只提供下酒的菜,如江里的小虾小鱼,山里菇类和蕨类还有各种笋类。这位有钱,有闲关键是有颜值的公子蚩天天在酒馆抛头露面的,引得是整个镇里的媒婆都往桃花酿跑,也引得那些小媳妇大闺女整天在桃花酿酒馆外流连忘返,但得出得结果是他已有娘子,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不死心的,继续肖想着这公子蚩。一时公子蚩成了田镇最火的人物,可比那青楼的头牌了,青楼的头牌是被男人肖想着,但公子蚩那是被整个田镇的大姑娘小媳妇外带中年缺乏温情的中年妇人肖想着。这场景每天都很劲爆,看得在酒馆里帮忙的小曼娘是臊成了个大红脸。
田镇最出名的香粉是西街的龙篱香,离桃花酿有一里路。从有记忆起,龙篱香一直是男人在制香,坊主是位如嫡仙般的男子,飘逸,俊美,谦谦公子。此公子名篱,姓龙,龙篱公子,也正是婚配年纪,但人家就是拒绝了所有媒婆的好意,继续他黄金的单身生活,让多少姑娘惦记啊。龙篱龙公子也隔三差五的来桃花酿饮饮酒,所以曼娘和龙公子也是相熟的,来了也会好生招待,但奇怪的是镇里两大公子从没有在酒坊碰到过,也是,没有什么事为什么要碰面呢?
田镇尽管最出名的是酒和香粉,但也有别的营生,比如酒坊旁的绣庄,这里的老板娘是个绝美的美人,秦首额眉,肤如凝脂,十指芊芊如玉,走路如风拂柳。绣庄的名如老板娘一样美,昭华美绣。镇里的人家能得到一副韶华美绣的绣品,那是无上荣光,老板娘芳名绣美,也正是豆蔻年华,所以求婚的青年也真不少,可惜啊,没有一个看上的。倒是那公子蚩一来就看上了,也请了媒婆向公子蚩提亲,可人家公子蚩没看上,一口回绝了,这美绣姑娘是个心气高傲的女子,这样被人驳了面子,那爱慕就变成了仇恨了,唉,这个时代的女人心眼儿也是真的小,也真是爱憎分明,不是爱就是恨,就这样,帅气又多金的公子蚩就这样被人给恨上了,话说冤不冤啊,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长的帅,到哪里都拉仇恨。
尽管镇里有这么多的美人,公子,但大家日子还是照过不误的,花照开,水照流,公子蚩照样每天到桃花酿饮半日的酒,就这样一片祥和的过了五年。
这五年里,曼娘做着同一个梦,梦境真实的不能再真实,每次醒来都以为还在梦里,有时让人很恍惚,一度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梦里曼娘在一棵巨大的挑花树下,一位百衣公子在教自己法术,自己的双腿变成了蛇尾,很粗的蛇尾,公子教的那些口诀经过自己再念出来,自己的浑身就泛着银色的光同时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最后在腹部聚积,凝成气海,腹部一种火烧火燎了感觉,让人有要烤熟的感觉,突然左手一道白光,沿着手指随着左手筋脉直接向腹部逼去,顿时感觉如清泉涌来,综合了那热,只觉得周身轻盈舒畅。每次练到这就醒了,醒来后还有这种感觉。五年夜夜如此,曼娘很多次都不想做这样的梦,但梦这东西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久了,习惯了,也就不在意这个梦了,反正这梦也没有给自己带来不好的事,自己精神很好,身体也健康,反倒是十岁那年脸上长的那像鱼鳞的东西倒淡了不少,不注意看真看不到了,当年母亲为了这东西枉送了性命。
曼娘正在酒坊里配料,丫鬟桃花进来了,丫鬟看着小姐,姑娘是越来越漂亮了,脸上的东西也不见了,小小的鹅蛋脸泛着淡淡的光,这一看有如仙子,丫鬟看呆了,曼娘抬头看着自家丫鬟在犯花痴,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脸,说:“你这么看着我,我很美?”桃花一听呆呆的点头“嗯,真的很美。”曼娘站起来用手在桃花面前晃了晃,“快醒醒。”桃花一个机灵,“姑娘,你越来越漂亮了,难怪都有人看上你了。”
曼娘一听,好奇啊,道:“谁啊,这么有眼光?”
桃花兴奋的说:“有两家,一家是龙篱香的龙篱公子,一家是公子蚩,老夫人让你今晚回家,和你说说婚事。”曼娘听后,这两人都是相熟的,自己在这酒坊五年,他们在这饮了五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