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的空地上,一堆篝火上,架着酒碗,几个将士正围在旁边,一边打着哈欠聊天,一边不时地看看南面的大街。
城门楼上,也三三两两的站着哨兵,有气无力的注视着城下的街道。
“他娘的,看来今日有得疮疤子留了,王八,不如趁着他们这会儿打盹儿,咱杀出去!”鹿三狠狠地骂了一句,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王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很快就认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毕竟,自己不是关云长,再看看那些守门将士,虽然不足一百人,但足已将他们困死了,看了看鹿三和张造怀里的染料,顿时有了主意。
“你觉得我们三个人能打得过一百多人吗?如果打起来,惊动了巡夜的衙役,这不是请君入瓮吗?”
张造的反应速度,往往要比鹿三快,当鹿三还在发疯似的挠着头时,张造已经猜到了王浩的想法,拍了拍脑门子,大喜道:“王八,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城!”
张造从小就在北巷长大,对于北门附近,再熟悉不过了,带着王浩和鹿三继续顺着城墙下的小巷向西摸去,过了四五里地后,在一个城垛口停了下来。
王浩贴着石墙看过去,只见城墙根下,两棵水桶粗的皂荚树婆娑而立,距离城墙仅有半米之隔,虽是冬天,却老枝横错。
守在这里的士兵,明显少了很多,几乎三十米才一个,此时已是凌晨五六点,最是人容易困乏的时候,王浩借着暮色看到,城墙上的哨兵正靠在垛口上打着盹,手里的长矛不时突然摇摆两下,显然是熟睡中受到了惊吓。
王浩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两棵树上,一路上他看到城墙根下几乎是寸草不生,唯独这里却栽着两棵树。
“按照城中规定,为了防止敌军攻城,城墙根下一律不得栽种任何树木,只是这两株皂荚树已经快三十年了,附近的百姓都用此树上的皂荚洗衣裳,所以就留了下来。”
听张造这么一解释,王浩这才明白了过来,吩咐两人将偷来的染料全部打成了死结,搓成了一条十几米的粗布绳,对着张造低声吩咐了几句,张造将粗布绳往腰上一缠,猫腰摸到了树下,抱着树干向城墙上攀去。
张造趴在城墙头上,看着倚在垛口上的哨兵,正睡得鼾声四起,对着早已摸到树下的王浩和鹿三做了个手势,将腰间的粗布绳放了下去。
王浩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的护城河,泛着冰冷的水光,张造早已将粗布绳的一头拴在垛口上,抓住布绳,两脚在墙上一点,像只金丝猴像下蹦去。
鹿三双手插腰,'威风凛凛'地望着暮色中的城郭外,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耳边仿佛传来了震天的厮喊声,似乎陶醉在了其中。
“他娘的,等到老子做了大将军,定要……”
没等鹿三说完,趴在旁边垛口上的哨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握着长枪,看着眼前两个黑影大喝道:“何人胆敢擅自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