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身体内的血液就会停止流动,湿漉漉的衣服上,不断的有热气冒着,那是自己的体温。
数九的天气仍停留在冬天里,刚从地平线跃起的太阳也无力的散发着淡淡的亮光。
出了杨树林,王浩这才松了一口气,沿着一条乡间小路喘着粗气,即使这样,也会隔一会儿原地踏步地热热身子。
鹿三在张造的搀扶下,一手扶着腰,痛苦的咧着嘴,屁股上还插着那两只箭,看到王浩站在原地不停的跑着步子,将脸转向一旁的张造问道:“咦?他这是做甚?感情是鬼上身了?”
看着鹿三那一脸无辜的模样,一想起城墙上的那一幕,王浩第一次打心眼里对鹿三起了厌恶之心,所谓的害群之马,也正是如此吧!
不过有一点王浩怎么也想不明白,虽然鹿三也是浑身冰渣附体,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冷,这不禁让王浩怀疑那傻逼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你不冷吗?”
一听到冷字,张造的身子瞬间便抖如筛糠,牙齿磕得嗒嗒响,而鹿三依旧从鼻孔喷出两柱子热气,一脸茫然的样子。
“俺不冷,就是身子有点不听使唤……”说完,身体软绵绵的歪了下去。
王浩看着鹿三屁股上的银箭,这才明白了,疼痛早已掩盖了寒冷,不禁在心里又有点同情那货了。
张造在路旁扯了一抱干草,又从树上折了一堆枯枝,生起了一堆火,将鹿三从地上拖到了火跟前,两下扒了鹿三的裤子,看着那两只银箭,最后一咬牙,猛地拔了出来,鹿三整个身子像触了高压电,猛地一震颤,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寒冷早已使鹿三体内的鲜血停止了流动,虽然箭头插进他的**足足有几公分深,却没有流一滴血,张造将自己的整个袖子扯了下来,在鹿三的屁股上缠了一圈,替他提上了裤子。
“真是万幸啊,这只是普通的箭支,若是浸了毒汁,你这会儿怕是早已去阎罗殿了!”张造捡起箭头叹气道。
“俺爹说了,即使死,也应战死沙场!”
看着鹿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王浩不禁在心里为那货的命运担心。
一想起命运,王浩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命运,纵使自己智商再高,原本指望着在大唐做做生意,眼看着已经风生水起,却突然间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张造兄,这里离长安有多远?”王浩瞬间又想起了那张彩票。
“此去长安,少说也有八百里地!”
“王八,你问这做甚?可是要去找钦差大人讨官做?”鹿三趴在火堆旁,将整张脸贴着火,仰头看着王浩问道。
没等王浩回答,张造急切的摆了摆手说道:“万万不可!现在去长安,岂不是自投罗网?想那杨祖殷怕是不久就要上报朝廷了。”
王浩沉默了,他对自己的命运,再次陷入了沉思当中,看着远处模糊的城池,王浩平生第一次感到了莫大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