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他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望着门楣上金光闪闪的两个字:嬴宅,成汭笑了,笑的很惨白,透过深遂的眼眸,他看到,几分钟之后,那里将会成为人间地狱。
成汭出身于武将之门,自幼习武,越墙之术,绝对比鹿三优雅,又因为曾经到过嬴家几次,更显得轻车熟路,绕过前院家丁住的房子,来到了嬴员外家的后院。
成汭在厢房外站了许久,握着匕首的手心,已经起了汗,他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挣扎,当他眼前浮现出妻子的尸体后,他将嘴唇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赢员外永远也不会想到,区区几十两银子,换来的,却是自己一家十八口人的性命,当成汭将那把刚开了刃的匕首架上他的脖子时,他并不感到害怕。
成汭完全可以在睡梦中解决了这个人渣,可是他没有,他要问个明白,同时也要让对方明白,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我既已答应还你银子,为何却要逼人于绝路之上?”
“哼!本员外只是羞辱了几句,又何曾会想到她会寻死?事已至此,多少银子,你开个价便是!”
“呸!我且问你,一条人命,可值多少?”
“我予你三百两银子,如何?”
一条人命,一百两银子,并不算少,可是成汭愤怒了,他没想到,一个将要死去的人,还能如此轻松的践踏别人的尊严,成汭心中的那头野兽最终被唤醒了。
这种人,必须得死,即使死上一百遍,也不足惜,这是成汭此刻唯一的念头。
匕首很锋利,成汭胳膊一沉,嬴员外的头颅几乎被割断,立刻血溅三尺,血红的液体,同时激发起了野兽的狂性。
隔壁赢员外的两个妻妾,听见响动,举着蜡烛推开门,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迎面扑来,没等她们惊叫,成汭的匕首已经裹着风声划了过来。
与王浩不同,成汭很懂得用刀之术,发挥了刀刃的作用,快,狠,刀刀抹喉,看着眼前的佳人痛苦的捂住玉颈,血水顺着樱桃小嘴和指缝突突冒着血泡,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成汭彻底的疯狂了!
从西屋一直到东屋,成汭杀的天昏地暗,粘稠的血液糊住了他的双眼,脚底踩过之处,发出扑挞扑挞的响声。
等到前院看家护院的家丁举着火把奔向院子后,看见成汭仿佛一尊杀神立在院子中间,竟然没一个人敢上前,直到成汭大摇大摆的走出大门,整个嬴家大院才开了锅。
成汭身上的血腥味,招来了几只野狗,瞪着幽绿的眼睛,成汭脱了身上的血衣裳,用力的甩向狗群,一路狂奔着出了巷子,这才知道,自己心中的那片天,算是彻彻底底的塌了,塌得很踏实。
成汭的名字,一夜之间响彻了整个青州城,让这个平日里甚是宁静的中原小城,俨然一片平静的水面,被投了一块巨石,这些,是成汭永远也不会想到的结果。
成汭一路仓皇的向青州的东城门方向奔去,感到迷茫的同时,双手合十,对自己的恶行做了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