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时,朱温甚至很羡慕猪圈里的那些猪,吃了睡,睡了吃,即使挨了刀子,投了胎,他娘的到头来还是个猪!
朱温没事的时候,喜欢调戏调戏一下那些猪,将猪食桶故意放在围墙上,抄起木板子一敲,猪群立刻卷了过来,虎视眈眈的抬头看着木桶,痛苦的哼哼唧唧,如此几番折腾,整个后院立刻炸开了锅。
“老三,你个吃猪食的,成心想吵死你大哥不成?”
听那声,不用说,是老大朱全昱,每到这个时候,朱温就忍不住的笑,笑得没心没肺,笑得自我陶醉。
朱温还有一个怪癖:跟猪谈理想!自古有对牛弹琴这一说辞,朱温就把猪圈里的蠢猪当成自己的知音,这不,这会儿朱温又来了,蹲在猪圈墙上,给猪洗起了脑。
“猪儿啊猪儿,朱爷我昨夜里做梦,梦见自己黄袍加冕,脚蹬龙头靴,前日里那张天师说我近日会遇到贵人,若真有那一日,朱爷我定与尔等把酒问天……”
“三弟,你又在这说痴话了!”
朱温回头,见是老二朱存,一脸的春风得意,这才从白日梦里醒了过来。
“怎的,老二,今日为何不在老爷身边,跑我这做甚?”
“咱娘仨已半月未回家了,不知爹在家中可还安否,趁着今日天气晴好,三弟可否回家中看看,老爷那里,我已替你告了假。”
朱温这才想起自己母子三人确实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说实话,对于那个老头子,他懒得去鸟,可是老二把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自己还能怎么办。
朱温来到马厩,把自己那头小黑驴拽了出来,走到前院时,看到不时有家丁进进出出,怀里抱着蔬菜和柴禾,顿时好奇不已。
“咦?老二,怎的今日府里这般热闹,可是要来客人?”
“可不是嘛!昨日里听老爷讲,近日有贵客来府上做宾,这不提前准备准备嘛。”
“可知是何人?”
“这个老爷倒是未曾细说,我说三弟,这又不关咱事,你打听做甚?”
朱温白眼一翻,径直出了刘县令的家,信马由缰的向城外走去。
直到出了萧山县,朱温还在回想着自己昨晚上做的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躺在驴背上,一直傻笑着。
萧山县与砀山县,并不是很远,仅仅三十里地,按照正常速度,不到晌午,早就到家了。
朱温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虽说自己的老板刘县令对他还不错,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刘家的工作,朱温死的心都有了。
“我朱老三对天发誓,有朝一日,老子一定要做个有钱人!”这是朱温同学对自己发的第一个誓,当然,是对着那头驴发的!
在以后的岁月里,朱温一直很在意别人谈论他的过去,直到有一天做了皇帝,还是不愿承认自己是个专业养殖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