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淄压着一口气,松开宸花:“去沐浴,再把衣服换了。”
言罢,祁淄命侍女侍候宸花沐浴,自己则喝起闷酒来。
宸花再出来时,浑身散发着桂花的清香,长发垂于脑后,发尾轻束垂云髻,紫色长裙很是顺眼。
祁淄一步一步走近宸花,轻轻拥住她,闭上眼睛,轻嗅她的味道。
渐渐的,祁淄拥着宸花的手臂越发的紧,并在宸花耳边低语呢喃:“宸花,你爱我好不好。”
宸花定定看着眼前祁淄的黑发,不言不语。
祁淄没有得到回答,解开怀抱,双手锢住宸花的双肩,并直视她的双眼质问道:“我是当朝皇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宸花清晰看到祁淄的双眼盈满眼泪,并隐隐发红。
是啊,他可是当朝二皇子,怎么会在一个女子面前哭泣呢,这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人见过如此这般的祁淄。
祁淄红着双眼又把宸花拥入怀中,抱的也越来越紧,声音低哑,竟带有祈求的味道。
“你爱我好不好,你别走,留在这儿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一刻钟都不行。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祁淄又醉了,宸花想脱离这怀抱,脱离这赤裸裸的示爱。
宸花轻咳一声:“时辰不早了,你应该休息了。”
“那你陪我,好不好。”
宸花愣了一下,祁淄这是,在撒娇?
祁淄,陈国二皇子,他是霸道的、冷静的、寡言少语的,但在宸花这里,全都能找到反义词。
夜晚,二人躺在一张床上,祁淄把宸花禁锢在怀中,紧贴着她的后背,闻着她的发香,陷入沉沉的睡眠中,而宸花却在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为墨九忧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屋里,虚谷回来发现白静的失踪,又从衣柜里扶出墨九,掐指一算知晓了大概情况。
哎,白静怎么就这么放心自己会救墨九?
如果自己丢下他呢?如果自己把墨九交到侍卫手中领赏钱呢?
白静对他的信赖,让他有些抗拒,又有些开心。
虚谷不明白这种矛盾感代表什么。
五天后,逢寒露,露气寒冷,将凝结也。
墨九彻底的醒了,身上的伤也近乎痊愈。
得知白静被祁淄的人捉走,墨九的心一沉。
那晚,多年来的平安无事,让寨子里的众人都毫无防备。
自己从白静的房间出来时,大家都还在院子里,一如往常的夜,祥和、美好。
可就那么一瞬间,许多杀手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二皇子从暗中走来,带着斗笠,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祁淄抬眼看了看墨九走出来的房间,想来白静就在那里。
“杀。”
杀手得了命令,杀向寨子里的众人。
可寨子里还有女人,还有孩子,那些杀手如同死神降临,下手毫不留情,男人们奋起反抗,要保护他们的家人,却被那些杀手一刀一刀地,划开皮肉,鲜红的血喷洒在地上,和雨水混成一条条血河,女人们为了护住孩子,将孩子困在自己的怀抱里,可那些残忍的刽子手,一个不留,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