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有多少道伤口了,每道伤口的长度目测至少是四厘米的距离,道道皮肉皆往外翻开,呈红白的颜色,伤口里头,血如小溪般缓缓流下,“扑哧扑哧”的,令见者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样疼痛的酷刑,竹月究竟是秉持着怎样的心态一声不吭,硬生生熬过去的而且众所周知,鞭刑所造成的伤口,若处理不当,可能会终生如胎记一般附在犯人身上,一生不去,除非割去皮肉,但是新生的皮肉仍会有斑斑痕迹残留,就好像刺字的戴罪之身一般,不仅仅丑陋不堪,更是耻辱,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竹月父母双亡,虽是铮铮铁汉,但他的身躯是属于莫睿笙的,若能挺过这一关,若能安全回到莫睿笙身边,以后再在莫睿笙身边办事,这些伤痕都会如影随形,随时随地,每时每刻提醒着竹月这段屈辱的历史这对好强倔强的竹月来说,无论怎样都是残酷的。
褚红尘不敢想象,竹月都这般惨状了,难道北崇憬还打算对其撒盐
北崇憬在褚红尘转身面对那一刻便已经察觉了,他用余光瞥了褚红尘一眼,扯了扯嘴角说道:“怎么,褚药仙终于敢陪朕一起观看竹护卫的状况了朕还以为褚药仙打算就这样看着墙壁过一辈子呢,搞得好像朕才是坏人,而褚药仙则是于心不忍,万般无奈的好心人一样。唉~朕这坏人当得好、可真是委屈啊。你觉得如何呢,褚药仙”
傻子才听不出北崇憬话中的责怪之意,褚红尘额头渗出点点冷汗,他立刻抱拳弯腰,说道:“主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万万不敢这样放肆的还请主子明鉴属下属下,属下不过是见识浅薄,一时没见过鞭刑之威力,方心生敬畏,才不敢看,属下属下”
这样的说法,一看就知道是狡辩,可是北崇憬却只是领了褚红尘起身,收起一切表情,说道:“既然没见识过,那今天就好好看个仔细,别以后大惊小怪的,弄得朕也不自在,在朕身边,以后要见识到的还多着呢,若今日屈服于小小鞭刑的震慑力,来日再碰着其他大玩意儿,岂非御前失态,贻笑大方”
这样说,便已经知晓北崇憬并无刻意刁难的意思,虽然说是这样说了,其实也就过去了。
褚红尘抿了抿薄唇,心道:这,应该是个好机会。于是,褚红尘站稳了脚,再度开口道:“多谢主子抬爱,主子,属下还有一事不明,主子是否,真的要继续实施鞭刑”
北崇憬抬了抬下巴,一听此疑问,不禁再度垂下眼眸,看似漫不经心说道:“怎么你还想,再次为竹月求情不成朕方才是怎么跟你说的,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把朕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左边进右边出的,把朕的话都当成狗放屁的不成朕方才已经说了,若要求情,你便与架子上的人一同感受刑罚的滋味”
说着说着,北崇憬的声音开始提高,显然是有些不爽,相信若褚红尘真的顺着他的话开口求情,北崇憬定会当场惩处于他
这样一来,褚红尘想也不想,“噗通”一声再度跪下,那些比他地位身份还要低的暗卫,看着“褚药仙”都跪了,自己岂还能有不跪之理于是也扔掉手中的工具齐声声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四双膝盖都跪在北崇憬面前,膝盖敲击冰冷的地板,声音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竹月眯着眼睛,努力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他笑了,朝跪着的褚红尘喊道:“姓褚的你少假惺惺为我我求情我、我、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少来这一套,我还不清楚吗你和那咳咳咳,和那北崇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我咳咳咳,咳咳咳,我宁愿死,也不用你们在我面前演戏来羞辱我咳咳咳。”
也不知竹月好端端的胡说什么,许是听到北崇憬说的话,他以为褚红尘还要帮北崇憬来羞辱他,便迫不及待开了口,情绪激动到无法自已,期间咳嗽声不断。
褚红尘听到他这话,本来战战兢兢的,现在却恨不得翻白眼扫射竹月,心道:怎么会有这么木头脑袋的人,实在是无可救药了
不过,就算这样,褚红尘还是不会轻易动怒的,因为他清楚此刻竹月已然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人,他还是会救的,只是用得确实一个另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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